,那身兰花纹长袍被血污浸透,身上四处是鞭痕,发丝散了几缕,脸色苍白,手指略微垂着。
按理说,未断定之前不得擅用私刑。
若是动了私刑,难免会追究责任,此事只瞒得住一时,刑部和都察院一向与大理寺不和,追究起来三方没完没了。
“念桥,他是用哪只手碰的你?”嵇雪容问他。
念桥好一会才认清刑架上的人是傅晴明,他看清墙壁上的刑具,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脸色跟着白了。
听见动静,锁链碰撞在一起,傅晴明略微抬起头,他脸色苍白,那双眼依旧深沉冰冷,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念桥身上。
念桥感觉肚子好像开始疼起来,他心神一跳,不敢去看傅晴明,下意识地躲在嵇雪容身后。
他有些怕傅晴明,也怕嵇雪容。
嵇雪容连傅晴明都敢动刑,他不信嵇雪容只是被软禁在宫中的太子。
“你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嵇雪容嗓音温和,视线掠过傅晴明时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这般,孤便默认两只手都碰过。”
“诏狱有一种刑,名为指怅,用特制的针挑断筋脉,会承受断骨之痛,药性能够维持半月,半月之后再将筋脉重新缝上。”
嵇雪容轻飘飘地看傅晴明一眼,神色温和淡然,配上那张艳丽至极的脸,好似诏狱底下爬上来的恶鬼。
“辛苦傅大人,受一遭怅刑。”
念桥看着侍卫进入牢房,傅晴明的手掌被挑起来,他的双眼被遮住,他被嵇雪容的气息覆盖,嵇雪容气息落在他耳边。
“不要看他。”
他看不见,但是能够闻见牢房里的血腥味,能够听见傅晴明发出的闷哼,还有傅晴明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念桥整个人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前世躺在形台上的是他,如今变成了嵇雪容。
他死是因为嵇雪容,活下来也是因为嵇雪容。
直到出诏狱,念桥掌心里还残留着冷汗,他和嵇雪容回到东宫,嵇雪容传了太医过来给他看嗓子。
隔着屏风,念桥竖着耳朵,时不时瞅一眼嵇雪容的方向。
“他嗓子没有问题,兴许是胆子比较小,现在还不敢说话,殿下陪着他,兴许过几天便能开口,他想说话的时候自然会开口了。”
嵇雪容谢过太医,给念桥煮了药汁,平日里念桥总是嫌苦不愿意吃,如今却非常听话,苦的眼泪要冒出来了,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晚上吃饭也没有闹,让吃多少点心就吃多少点心,不像平日那般闹着要多吃几块。
睡觉的时候在他怀里也不敢乱动,他做出稍微想亲热的动作,念桥便主动地吻他,湿漉漉的眼底带着温顺和畏惧。
他们至今没有做过,念桥一直不乐意。现在念桥却主动地抱住他,乖顺地在他怀里,姿势与神情都像是在献祭自己。
“念桥,你不必这般。”嵇雪容看着他,眼底如墨一般黑沉,“孤不会勉强你。”
“前几次罚你,是因为你骗孤,孤不喜欢你骗人。”
“不要害怕我。”嵇雪容轻吻他唇角,剩余什么都没有做。
念桥脸上涨红,他対上嵇雪容温柔的眼底,被里面的情绪刺了一下,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瞅着嵇雪容好一会,从嵇雪容身上下来,他不知道嵇雪容说的是真是假。
嵇雪容知道他骗了他。
当时没有揭穿他。
他略微犹豫,凑过去又啄了嵇雪容一下。
嵇雪容把他的被子掖好,他仿佛被团成了粽子。
念桥觉得有些热,他不想盖被子,悄悄看嵇雪容一眼,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
嵇雪容看他一眼,把他的胳膊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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