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下了一场雨,嵇雪容带念桥去了铜雀宫。
铜雀宫在狩猎场边缘,原先嵇雪容带他来过一次,那时候他只偷看了两眼,没能看清楚。
“殿下,上次在这里,你是跟谁说话?”
嵇雪容记性很好,知道念桥说的是哪次,对念桥道:“那时候是在跟方定戎,方定戎跟我汇报桥桥偷偷进来了。”
方定戎这个告状精。
念桥想起来,忍不住瞅嵇雪容两眼,当时嵇雪容还故意骗他,神色看起来是那么回事,他回去路上都在害怕。
牌位上写着云氏太后的名字,这里常年没有人,没什么烟火气,给人的感觉冰冷冷清。
嵇雪容每年都会过来给自己母后上香,云氏死在秋雨之后,是自裁而死。
他母亲八岁便嫁给景和帝,十八岁生下他,在他年少时便去世了,死时不过二十余岁。
“殿下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和殿下一般好看。”念桥问道。
嵇雪容揉了下念桥的脑袋,低声道:“我和母后生的并不像。”
印象中云氏是极其安静内敛的女子,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守在窗台看着外面。
有什么事情不会说出来,常埋在心底,平日里安安静静,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嵇雪容给云氏上了香,念桥也学着有模有样,他闻见线香燃烧出来的气味,心里莫名平和下来。
“若是母后还在,一定会很疼桥桥。”
念桥瞅嵇雪容一眼,他揣着自己的手,他每年未曾给自己娘亲上过香,原先是没有那个能力。
他娘死后,草席一裹,埋进了地里,便算是葬礼了。
“若是殿下娘亲还在,会多一个人疼殿下。”念桥说。
嵇雪容一看便知是从小便懂事的类型,这般的性子,若是他的孩子,他一定非常喜欢。
嵇雪容看着他,眼底略微带了些许笑。
他瞅嵇雪容好几眼,嵇雪容平日里不怎么笑,一笑起来便像是妖精,他红着脸收回视线。
从铜雀宫出来,念桥坐上了马车,他坐到嵇雪容身边,问道:“以后我们每年都要过来吗。”
嵇雪容摸摸他的脑袋,嗯了一声。
“那我下次换成黑色的衣裳,殿下下次记得提醒我。”
念桥平日里穿红色的衣裳居多,嵇雪容为他准备的大多也是鲜艳的衣衫。
他话音落了,被嵇雪容抱在怀里,嵇雪容碰了碰他下巴处的软肉,对他道:“不必有那么多规矩。”
“桥桥有心就好。”
念桥下巴痒痒的,他瞅着嵇雪容,去够一边的点心,拿了一块填进嘴巴里。
他个子没有嵇雪容高,被抱在怀里的时候脚碰不到地,只能略微擦到,他慢悠悠地晃着腿。
嵇雪容在他下巴处略微揪了一下,念桥立刻叫唤一声,在嵇雪容手背上打了一下。
“似乎胖了。”嵇雪容垂眸看着睁着眼瞅他的念桥,脸似乎变圆了些。
一双鹿眸瞅着他,眼珠黑漆漆的。
原先被嵇灵玉关着瘦了一圈,现在都吃回来了,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团,只是太喜欢闹腾。
念桥闻言自己摸摸自己的脸,能揪起来一些肉,他又去揪嵇雪容的脸,嵇雪容肉不长脸上,都长该长的地方了。
“过完冬天我便十九岁了,先生原先说男子可以长到弱冠之后,殿下说我还会长高吗?”
念桥好奇地问道。
嵇雪容:“我记得,第一次见桥桥时,差不多也是这么高。”
似乎没怎么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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