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谌修圻就动弹起来了,小平自以为是自己言辞恳切激励,颇让谌修圻热血沸腾,心生动力。
只有谌修圻知道,他若是继续留在这京都,便就是未来都只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可得好好利用黎燃这个反派角色,让现在的皇帝老儿厌弃自己才行,最好落个削爵流放,或者直接把他给砍了也好。
自由,或者死,都不错。
魏安棠一路小跑进恒王府,一头扎进府门的时候,差点被门口的侍卫给丢出去,连连擦干净脸,才被放了进来。
魏安棠一心只想整垮谌修圻这个狗男人,心中既是激动,又是害怕,历朝历代因为盐引而被抄家灭族的不在少数。
谌修圻也会……也会被这样吗?
魏安棠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喘着粗气,他弯下腰,双掌撑着膝盖,汗水顺着鼻尖低落在地,将面上的黑灰滚的斑驳陆离,他自认在哪儿都因为太卷,而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亦是因为他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而不受人待见。
可无论如何,他从来没有动手去害人,老实本分了小半辈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他心慌得手脚发软。
魏安棠抬起头,看向那灯火通明的府邸,黎煜此时应当正在用饭,只要他进去,将这个事情捅破,谌修圻和黎燃就完了……
没人再会伤害黎煜,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一切不正是他汲汲营营所求?魏安棠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不决什么,这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一个游戏而已,何必去想那么多!干就完了!
魏安棠猛捶一把大腿,三步并作两步,一鼓作气冲到了黎煜的房前,屏息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内只有杯盏磕碰的声响,想必只有黎煜一个人……魏安棠深呼吸三下,刚抬起了手,屋内就来了黎煜的声音。
“魏安棠,你在门口作什么妖?这门透光,本王坐在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魏安棠被黎煜惊得一颤,脑子却也被这一吓给整清醒了,如果他不揭发谌修圻,那么黎煜就会重蹈覆辙,被骗身骗财,而后被皇帝厌弃,远走边疆塞外。
魏安棠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开门,进门就结结实实地跪下了,只是这一跪,跪的没什么经验,膝盖在厚重的毛毡上发出闷响,疼得魏安棠直吸鼻涕。
而魏安棠这异常的举动,让黎煜想多了。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是谌修圻出了什么事儿!?”
魏安棠疼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黎煜误会更深,忙将魏安棠一把给扯了起来,这一扯又是牵动了刚刚磕疼的膝盖……
魏安棠眼泪鼻涕流得更凶,混着脸上的黑灰,凄惨无比,看得黎煜既是心惊又是诧异:这魏安棠打探消息,未免也太敬业了,伪装得跟黑泥巴炭头子一样。
魏安棠干脆借着这波眼泪,声情并茂地低声向黎煜汇报,将谌修圻倒卖盐引一事全盘托出。
“什么!?他……”黎煜猛地拍桌,将桌上的杯盏震歪,茶水泼了一地。
魏安棠连忙手指抵在唇中,作噤声状,“王爷,王爷,低声些……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黎煜这一听也是胆战心惊,谌修圻竟然……要去倒卖盐引,他何苦挣这样的要命钱?
“此话当真?魏安棠,你若是有半句虚言,本王必当……”
“小的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投个畜牲胎!”
黎煜见魏安棠说的信誓旦旦,仍然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谌修圻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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