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干活就算了,还不让人吃口饱饭,病也没好,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还要被没眼力见的人,拿臭脚丫子熏,熏我就算了,还踩在我干干净净的床榻上,还要盖我的被子,晚上更要跟我抢被子,真是一病未好,二病又生,有道是……”
魏安棠被这一连串的碎碎念惊到,凑近了谌修圻的脖子,听他小嘴叭叭叭地吐槽。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偏生遇到个不解人意,不心疼我的人,还要跟我这个病重的人斗气争嘴,一刻也不让我安生……”
“哎哎哎,行了行了,师傅别念了,别念了,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啊?我怕了您了啦。”
魏安棠连连摆手,甚至将手挖到枕头窝窝里,将谌修圻叭叭个不停的嘴巴捂住。
见他哼了两声,不再继续碎碎念,魏安棠这才端起了粥,一勺一勺喂给“病重”的谌修圻大少爷。
在喂粥的时候,魏安棠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
谌修圻好像对让别人喂他喝粥有一种执念,这种执念表现得并不是很明显,甚至让魏安棠怀疑,可能谌修圻只是爱闹闹小性子。
可当粥喂到嘴边时,他眼神里浓厚的眷恋和依赖,是魏安棠不可能看错的。
简而言之,像个没断奶的。
两人一边说着宫宴的事儿,一边吃粥,一碗粥愣是喂了一个时辰才见底。
谌修圻吃完就又倒下了,眯着眼看着魏安棠收拾碗具,等到收拾好了,一方温热的帕子贴到了谌修圻的嘴边,擦干净了他嘴角残留的粥。
谌修圻慵懒地赖在床上,看着魏安棠忙碌的背影,心底突然就很安心,连平日常明的五盏烛灯,被熄灭了四盏,他都没有察觉到。
甚至感觉在这种昏黄的视线里,更能感受到世间的温暖和柔软。
他说不清这种奇怪的感觉和癖好从何而来,只是在魏安棠再次往床上爬的时候,谌修圻习惯性地往他肩窝那儿靠。
好像很久之前,也有这样一个让他安心的人,会在他不安的时候,将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肩窝处,就这样靠着入眠。
“你怎么这么喜欢靠在我肩窝里?”
魏安棠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感觉自己养了一只大猫。
“不知道,感觉以前我也是这样靠着一个人,他的肩窝也很舒服,很让我安心。”
魏安棠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回答,顺手就用手掌贴住了谌修圻的脸颊。
“哎,别是你媳妇儿吧,喂,你把我当替身啊?这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谌修圻没能捕捉到魏安棠语气里的那一丝酸,他撑起头,眼神不再漫不经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把你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只是我可能……以前也习惯性地回去靠在让我安心的人身上。”
魏安棠难得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绷了老久的表情,最终忍不住垮掉了。
“行行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躺回来吧,今儿大爷的肩窝免费开放!”
魏安棠拍了拍自己的肩窝,大方地将脑袋偏了偏,将谌修圻重新摁回了肩上,摆出大佬和大佬的女人的架子。
魏安棠这个人还是挺北方男人,干什么都喜欢主导,当然,只要谌修圻不强势的时候,他就会小小放肆一把,满足一下自己的大男子主义。
这几日谌修圻病了,这种陡然弱势的情况,总能引得魏安棠心里的保护欲爆棚。
魏安棠睡觉不太老实,总是爱动手动脚,偶尔捏捏谌修圻的耳朵,一会儿用大拇指蹭蹭谌修圻的脸,这样骚扰着别人,他就能很快入睡。
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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