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听到肩上的人呜咽一声,像是很痛苦。
“大夫,这,是不是很疼?”
老大夫又抽出一针,气定神闲地瞟了魏安棠一眼,“年轻人,娇气!这种背后的穴位,哪里会有这么疼。”
像是听到了老大夫的话,谌修圻眯着眼,隐去噙在眼里的水光,松了环着魏安棠的手,转身要去看背后的人。
“魏安棠!拦住他!别让他看见!”
系统小卷突然上线,魏安棠下意识去看小卷,而一切都太晚了,老大夫正提着针靠近了谌修圻,窗外的日光将老者手里的针照出刺眼的银光,映在谌修圻的眼尾。
魏安棠只感觉怀里骤然空了,谌修圻面上仅剩的些许血色也消退殆尽,恐慌地往床脚缩去,抱着双膝,背靠墙,空茫地眼里蓄满了恐惧。
嘴里嘟囔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幸而老大夫反应快,在谌修圻转身逃走的瞬间,拔掉了他背后的那根银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小卷狠狠拍了一掌自己的额头,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来,更恨自己方才忘了这茬子事儿,没有及时告诉魏安棠。
屋内的三人,看着神志有些疯迷的谌修圻,心里的想法各式各样。
魏安棠通过小卷的话,已经猜出来不少,谌修圻前世可能有些类似于精神上的疾病,照刚才的情况,更是对针尖有极大的抗拒和恐惧心理。
黎煜只当是受刑过度,造成谌修圻神志不清,而老大夫……
“这,这不是一个小公子啊……这身量还挺高挑……”
之前谌修圻一直缩在魏安棠怀里,面貌也是消瘦,身形也瘦削,腿都掩在厚被子下面,根本看不出身量,老大夫只以为是个年少的孩子……
魏安棠和黎煜默契地挑眉,心中闪过相同的一句话: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个时候能有这般清奇的关注点。
而此时魏安棠才依稀能听见谌修圻嘴里嘟囔的话语,是含糊不清的四个字:“不要打针。”
魏安棠忙让大夫将银针收进了包里,黎煜见谌修圻实在被吓得不轻,不明真相,只得先拉着老大夫出去歇会儿。
将这一切都交给魏安棠吧。
离开前,黎煜回首瞧了一眼魏安棠表情凝重的脸,欲言又止地离开了。
房门合上后,魏安棠缓慢挪着身子,逐步靠近谌修圻的社交距离,最后是亲密距离,而谌修圻只是将头埋在膝上,渗血的手紧攥着耳边睡得微卷的发。
当魏安棠触上他的肩膀时,谌修圻猛然抬头,向角落里缩得更紧,空茫的眼里既有痛苦,也有难以言说的恐惧。
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魏安棠快速收了手,不再碰他,而是稳稳地坐在他身旁,等到谌修圻呼吸逐渐平稳,只是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时,魏安棠才柔声哄着他主动靠近。
“还想睡觉吗?和之前一样,靠在这里睡。”
魏安棠点了点自己的肩,谌修圻缩着腿,咬着手上快要散开的绷带,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见他犹豫,那便是想靠着睡,但又不敢靠近,魏安棠缓慢触上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指的指腹。
“别怕,别怕,到我这里来。”
谌修圻依旧盯着他,没有做出回应,却也没有抵抗魏安棠的进一步触碰,魏安棠缓慢虚握着他的小臂,像是安抚炸毛的小猫一样轻抚他。
在这样的轻抚下,谌修圻眼里闪过一丝委屈,眉心微蹙,眼睑微合,像是被谁冤枉了一般委屈。
魏安棠缓缓将他拉进怀里,圈着他的肩,长腿缓慢疏解开他蜷缩的腿,让谌修圻能舒服地靠在他的颈侧。
感受着额前蓬勃跳动的动脉,谌修圻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魏安棠轻轻拍着他的背,暖意顺着轻抚后背的手淌入心口,过了片刻,谌修圻缓慢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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