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眼前这个谌修圻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一位了,而是个实打实的摆烂人,他就应该对谌修圻现在的所做所为感到非常欣慰了。
等到陈律也回到营帐,饶是他沉稳那么多年,如今也忍不住流露出喜色,字句铿锵有力地向谌修圻汇报了土匪窝的惨状。
“将军,我等绞杀了一部分好战且难以驯服的,头目已经被我们拿下,送往审讯室刑审,现下宁州及其其他周边地区都被西南王给控制住了,西边的粮草运输道路一直在死守,并没有让他们得逞,将军不必担心后顾之忧。”
听到这里,陈科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坐在陈律的左方,谌修圻摸了摸下巴,他对这里的地图并不是很熟悉,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上战场,这些时日一直在恶补。
奈何有时候确实是力不从心,实在记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地形,可他心底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只得咬牙较劲,死命记。
读死书就会遇到一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无法从陈律那模糊的叫法中很快将地形对上号。
没有办法,谌修圻皱着眉眯了眼,抬起白净瘦弱的手掩住嘴唇,一连咳嗽了快两分钟,把座下一众人,以及魏安棠,齐齐吓得不轻。
魏安棠是因为清楚地明白谌修圻身上的伤确实不轻,而其他人则是难得瞧见自家将军如此虚弱的模样。
他们一致认为,自家将军好像只有活着和战死两种状态,完全没有把谌修圻当成还会有生病受伤的普通人。
今日一见,大家伙儿突然就不计较谌修圻这些时日来得晚了,看样子是真的伤得不轻!
但其实......
谌修圻只是不记得西边的路线和地形了,正在假装咳嗽,眯着眼睛掩盖自己偷瞄桌上地图的视线而已。
等到他看清了地图,短暂强记了一下后,才止住了咳,做戏还做得挺全面,还假装喘匀了气,才开始慢悠悠地讲话。
“西边的粮道不要了,不要再死守了,让给西南王,给他整壶大的。”
陈科和陈律两兄弟顿时睁大了眼,不明白自家将军到底在说什么疯话,“将军,西边的粮道一旦丢了,咱们就是腹背受袭啊,还少了一方的粮草来源。”
谌修圻点了点桌面,缓缓道:“我说的不要了,也不是即刻就不要了,没有西方的粮道,还有其他地方的,何况,我不打算要那么多粮草,这场战事,我要速战速决。”
陈科和陈律彻底糊涂了,为什么进了一趟天牢之后的将军,变得他们都不认识了?行军作战,战术打法,都跟之前判若两人。
速战速决?怎么可能可以速战速决?在短时间同时解决土匪和藩王?除非是天神下凡,否则没人能做到。
谌修圻没有去理会他们的惊诧,而是继续冷漠输出,将一众人等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只是任务分得很细,众人一时间都无法从那些细小的任务里,看出自己能发挥的作用。
说完了事儿后,谌修圻将一众将士打发走,转身就往魏安棠身上扑,像是一只被累到的大猫咪。
魏安棠伸着胳膊给他揉背,“刚刚怎么了,突然咳得那么厉害,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谌修圻无声一笑,嘴角溢出的暖笑带了些皎邪,故作神秘地凑到了魏安棠耳边,“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魏安棠白了他一眼,这样说得好像谌修圻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绪一样,虽说确实是这样,但是这样公然被对方拿出来调笑,魏安棠怎么可能答应?
“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好吧?咳得跟要了老命一样,差点把下面坐着的那群糙汉子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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