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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过之后只是说心火太旺,开了两剂调养的药,也就收拾东西走了。

魏安棠靠在床头,描摹着谌修圻的五官轮廓,总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

就连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也让他感到无与伦比得熟悉和悸动,像是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被他刻在不知名的角落,暗自留影了很久。

就在魏安棠打算起身喝水的时候,谌修圻猛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魏安棠的手,坐起身后将魏安棠狠狠挎进了怀里。

“别走!不许走!”

魏安棠感受到了谌修圻身体的颤抖,这段时间他们经常拥抱,而今天这个拥抱,好像和之前的都不同。

带了些血气,带了些歇斯底里般得挽留。

“我不走,你别怕。”

谌修圻像是神志不清,整张脸都埋在魏安棠颈侧,狠狠呼吸着带有魏安棠气味的空气,连呼吸声都在发抖。

“你是骗子,骗子,你早就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骗子......”

魏安棠如鲠在喉,谌修圻应该是认错人了。

他们认识时间不长,感情基础也不可能有谌修圻现在语气里透露出的那么深厚,谌修圻把他当作了别人。

可谌修圻现在看上去太难过,太痛苦,太悲伤,魏安棠还是心疼他。

自轻自贱般得心疼他,即使知道他心里可能有过一个爱到离开就会死的人,他居然还是不忍心推开谌修圻。

魏安棠是失望的。

那天在衙门里,季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哥哥的家书拿出来,指证那些时间,他的哥哥一直和魏安棠在一起,而后就再也没有回家。

季昀将一个神秘人交给他的证据,呈交给了衙门。

魏安棠一夕之间,就从征战有功,力破藩王的功臣,变成了杀人犯,变成了阶下囚。

他不能说出那些事,他也无法为自己喊冤,他只能任由所有的黑水,脏水,都由他一个人兜着,都由他一个人消受。

可连谌修圻也对他如此大的恶意。

可连谌修圻也不相信他。

魏安棠可能不是失望,而是有点委屈吧。

为什么这个说好永远信任他的人,会用那样惊诧又寒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魏安棠不知道,谌修圻不是在怀疑他,只是被供词带起了些许片段记忆,在努力回想。

魏安棠还是抬手摸了摸谌修圻柔软的发,哄着他安心睡去。

谌修圻睡得很不好,一直在说梦话,魏安棠偶尔能听清几句,只是太过模糊,又太过悲戚,让他不忍心听仔细。

以前谌修圻说过,他可能是跳楼而亡……

魏安棠叹息一声,还是他占了便宜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自己把自己卷到猝死,对别人来说也算是死得活该,死得好,他这样一个在哪儿都不讨喜的人,在谌修圻也去世之后,共同相遇在系统里,还和对方有了感情羁绊。

还是他赚了。

他可耻地“赢了”那个失去谌修圻的人。

魏安棠突然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苦意,像他在猝死之前吃到的那碗过期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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