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铮蹲下身,揪着谌修圻跌散的发,提到自己面前,看着他满是血污的脸。
季铮确实是嫉妒他,嫉妒得牙根痒痒,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长着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是你,胜之不武,卑鄙小人......”
“啊——”
季铮甩开他的头,捏住了咬骨索的尾部,竟迅速扯下了咬着谌修圻大片血肉的咬骨索。
细瘦的咬骨索上噙满了安远研制的药水,季铮的那一扯,将他浑身的创口都咬开,小块血肉纷飞,白骨森森。
“季......季哥,季哥!会出人命的吧?”
“哥!别疯!他会死的!”
周围人绞杀了援兵之后,纷纷看向倒在地上痛苦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的人。
季昀甩开已经昏迷的陈科,跑过去抱住了自家哥哥的腰,“哥!别再动手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要是真的死了,就不好收场了!”
季铮嗤笑一声,心底是翻涌不止的恨意和嫉妒,挣开了季昀的胳膊,“我心里有数,他可是个硬骨头,没那么容易死。”
谌修圻咬着牙,缓过了那股剧痛之后,他逐渐适应了这个疼痛的程度,加上双臂没有了束缚,突然暴起,一拳砸向季铮的脸。
季铮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力气,堪堪躲过一击,谌修圻顺势抄起地上的长枪,反手旋向季铮的头,招招直逼死穴。
季铮抽出长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围人都无法近身,都没想到谌修圻居然还能撑到现在。
随着时间和血气的流逝,谌修圻头晕眼花,支着长枪,左腿越来越疼,抬起眼,最后一枪斩碎了季铮的长刀,眼前一黑。
季铮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袖口里滑出了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瓶,大拇指顶开了瓶塞,雾化状的水汽猛然喷涌而出,季铮一下全摔在谌修圻身上。
“哥!”
季铮毫无反应,只看着谌修圻十指全陷进污脏的泥地里,终于能听到这人从紧咬的牙关里泄出呜咽。
“哥!你疯了啊?那是蚀骨水,你是想活活疼死他?”
“滚开!”
季铮推开再次扑上前的季昀,一手拎起谌修圻的后衣领,提着这个半失去意识的人,一手掼进了林子侧方的湖里。
乍暖还寒,湖水冷得能咬碎一个人的骨头。
而这湖水,对谌修圻来说,却更像是解药,他身上的创面,已经全被季铮撒上了蚀骨水,药水钻进了骨子里,像是数万条毒蛇在往血脉里,骨髓里注射疼痛毒药,只有在水里才能有些缓解。
谌修圻眯着眼睛,清澈的湖水上漂浮着猩红,让他恍惚之间,想起了前世,他透过蓝色的药水,看到过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人……
在和什么人争吵,争辩。
好像是魏安棠。
谌修圻皱着眉,任由自己下沉,怎么会是魏安棠呢?
看着谌修圻毫不挣扎地沉进湖底,季铮原本施虐的心理无法得到满足,随即自己也跳了进去,掐着谌修圻的脖子,将他提出猩红的水面。
“大将军?这就认命了?没用的东西。”
谌修圻气息微弱,连咳嗽的力气都被疼痛剥夺,“小人,恶心。”
听到这两个字,季铮笑了,“对,我是小人,你呢?你连小人都不如,我知道你会走这条路,因为这病会顺着水源扩散,你一定会把那群东西往下游引。”
谌修圻有气无力地扯出一个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竟然有些恍惚的快意,“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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