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修圻摇了摇头,依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件棘手的事情。
魏安棠担心他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凑到他的身边,“身上不舒服?”
谌修圻这才转过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欲言又止。
“你说呗,到底是怎么了?”
魏安棠捏了捏他的脸,被那极其惹人上瘾的手感粘住,又摸了好几下。
“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豆腐,还看着我这里的豆腐呢?”
谌修圻开玩笑似的笑了笑,眼底却并没有笑意,反倒有些哀伤。
魏安棠只来得急笑了两声,就又被谌修圻抱到怀里吻了很久。
“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你?”
直到两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谌修圻才放开了魏安棠,眼底已经蓄满了水光,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如此不明不白的一句话,魏安棠却是听明白了,抬手揉搓着他有些乱蓬蓬的发,“对,是我。”
在看到那个高挑瘦削的人跌落高楼之后,他就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曾经是谁,想起了那个跳下去的人是谁。
只是也有点太晚了,上辈子他先走了一步,留下谌修圻熬了这么些年,而今他自己也要尝一尝谌修圻的苦了。
魏安棠看着大厅里躺着的被谌修圻肢解的尸体,心里无悲无喜,这辈子,他居然生在了当年研究基地的幕后推手家中。
随着谌修圻的死去,多处研究基地终于被彻底拔除,那些罪恶的根源都被一步步拔除。
而他,也背上了巨额的负债。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甚至对绞毁窝点这件事有功劳,但功劳都是上辈子的自己的。
这辈子,他是罪人的子孙,流着罪人的血,偿还罪人的债。
他的“母亲”在目睹谌修圻手刃他“祖父”时就疯了,他的“父亲”也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早逝。
后来,高中时,“母亲”也走了。
他又和上辈子一样,过着孤苦的童年,哦,不是,他还有一身的债陪着他。
他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借着前世的记忆,他的成绩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大学依旧是上辈子的那个。
他好像重新活了一辈子,又好像只是将糟糕的人生走了两遭,一趟比一趟糟。
终于在他28岁的那年,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看着已经落锁的办公室门,看了看满桌的账单,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魏安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罐子,将里面的药片全倒进冰淇淋里,然后塞进嘴里,感受着身体的灼烧和痛苦,感受着生命流逝,也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悸动。
这么多年,谌修圻从来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从来没有给他留下负面影响。
他拼命工作,拼命挣钱,拼命还债,最后将这条拼尽的命葬送在自己手中。
意识的终结,走马灯,魏安棠看到了当年的操作台,看到了那个沉浸在营养罐里的小孩子。
他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后脑顶了一把枪,他看着自己和当年一样,义无反顾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救下这个孩子。
他看见了桃花酥,看见了可乐,看见了一个因为夹不起豆腐,哭得肝肠寸断的孩子。
走到尽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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