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住了季铮,眼睛越来越亮,“你也上来。”
“你看得见了?”
谌修圻没有回答,但那双和以前一样莹润漂亮的眼,已经说明了答案。
季铮还是抓着他的手,也上来了。
“怎么了?你想干什么呢?”
季铮看他蹲在地上,扒拉盘子里剩下的点心,将十盘吃得乱七八糟的点心,七凑八凑,硬是摆成了三盘个数完好的。
季铮看着这三盘花里胡哨,每一盘里都带着各色各样的点心,还是摸不透谌修圻这个家伙的想法。
“快来快来。”
谌修圻转过身对他招手,季铮看着那张慵懒但兴致勃勃的脸,脸上很红润,不像是之前那种烧红的红,倒想是健康的红。
季铮心里一凉,莫不是......
回光返照?
这四个字砸得他透心凉,几乎要克制不住鼻酸,难怪他突然看得见了......想必是不好了。
季铮垂着头,浑身发凉,再怎么温暖的温泉,都无法驱散这种即将失去一个重要的人的寒意。
谌修圻拉着他跪在自己身边,而他自己却是盘腿坐着,一手拿着一个桃花酥,想要给季铮一个,却又舍不得,只得塞进自己嘴里,又随手挑了一个糕点给他。
“跟着我说啊。”
“啊?”
谌修圻连连摆手,甚至嫌弃季铮笨,一巴掌打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笨!我说了你再跟着我说。”
“哦......我刚刚也不是跟着你在说。”
“行了行了,听我说,苍天在上!”
“啊?苍天在上......”
季铮看着谌修圻恣意的笑,一时哽住了,谌修圻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跟要拜堂一样......
谌修圻举着两块桃花酥,对着假山上的假树,“皇天后土!”
“皇天后土......”
季铮几乎要忍不住哭了,谌修圻还在乐呵地继续说:“今日!我,谌修圻。”
说完,他用胳膊肘子捅了季铮一下,季铮也配合着他说道:“我......季铮。”
“结为!”谌修圻高兴地醉言着,还不小心一口将手里举给皇天后土的桃花酥给啃了。
“结为......”
果然是自己想得这样吗?季铮强忍鼻酸,难道真是他这辈子作恶多端,迟迟不走正道,这才落得如今难圆的境地吗?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啊......!”
季铮红着眼眶看向醉得稀里糊涂的谌修圻,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啊,就,异父异母?还亲兄弟?
“说啊!你不乐意啊!不乐意?好,我走。”
谌修圻说罢就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爬起来了,季铮怕他一脚滑进池子里,又跟着站起来扶着他,“我,我乐意,乐意!结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好啊,好,叫声哥哥来听听!”
“啊?!”
季铮瞪大了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能蹬鼻子上脸?!
谌修圻则是不依不饶,又咬开了一壶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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