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回身踹了她一脚,“我都不敢让小姝跟你这se女生活在一起了!明天我就带她回家!”
“哎呀,脾气才大哦。”
秦思沅将薄薄的空调被全扯了过去,一点儿都不给她留,兀自睡到了另一边,“我知道,你就是听不得他的名字。”
苏渺抢了被子,也侧身躺了下去:“我早就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我还记得,永远不会忘。”秦思沅打了个懒懒的呵欠,宛如梦呓般,“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没有之一。”
苏渺用力闭上了眼,试图将那轮模糊的影子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手机里,她删光了他所有的照片,加密相册里也是一张都没能保留下来,微信也删了,联系方式也删了,让他彻彻底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从此以后,只有空,无边无际的空旷…她的心,喜怒,情绪,全部被他带走了。
她仿佛成了行尸走肉,只有靠伤害自己,才能让她获得些微的真实感。
……
苏渺问秦斯阳借了一台单反相机,次日下午,与李雨棠师姐早早地等候在了江北机场t1航站楼外,等候接机。
身边还有好几位西装革履、打扮得非常正式的计院博士学姐学长们。
“不用太紧张。”
李雨棠知道苏渺有轻微社恐,凑近她耳畔,低声安慰,“你只需要负责好好拍照,别的都不用管,他们学院自然会招待好他。”
“嗯,明白的,我以前也给原学校的毕业典礼拍过照,学姐不用担心。”
苏渺的技术还不错,以前学院的领导工作会议需要拍照,都是叫她过来。
“本来应该有计院的领导要来亲自迎接,只是那位大佬坚持只和同龄人交流,不喜欢过于严肃正式的氛围。这不,都是博士学姐学长们过来接她。”
又等了会儿,航站楼广播提醒航班已经落机了,但苏渺感觉自己差不多得去换卫生巾了,于是将相机递给学姐,自己匆匆去了洗手间。
今天是第二天,量有些大,好在出来的时候提前吃过布洛芬,所以肚子倒没有闹得多难受,只隐隐有些酸胀而已。
苏渺从洗手间出来,在外面的公共水台边洗了手。
余光瞥见有人也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让了让位置。
这时候,一股清冽而熟悉的薄荷香,漫入鼻息。
苏渺侧眼望过去,看到那人颀长骨感的一双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哗啦啦,水流冲击着他麦色的皮肤,手背有青色的血管脉络,右手小拇指根有轻微起伏的骨骼。
那双手…苏渺一辈子都不会忘。
她的心宛如铅球般、瞬间被抛掷了十万八千里。
镜子里的男人,一身大码宽松的七分袖T恤,襟前印着环绕月亮旋转的卫星图案,宽松的抽绳束脚九分裤,尽显青春气息。
五年了,他似乎仍旧停留在她记忆里十八岁的样子,清隽的五官没有变化,但明显长高了,身材也瘦削了,皮肤…
好像白了些。
明亮的顶灯光线下,他的侧脸显得有些冷峻,头微微低垂着,身子前倾,从容地洗着手。
几缕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黑眸平静无澜。
苏渺的身形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曾经无数次试想过,久别重逢,应以何如的面貌相对。
或许她会揍他,或许只是静静地流淌眼泪,或许…或许…她想过好多好多。
但这样的设想,也在日复一日杳无音信的失望中,逐渐消弭,幸运女神已然将她弃逐深渊。
苏渺垂着眸子,背靠在水台上,以沉默与无言相对,形同陌路。
迟鹰洗了手,转身烘干,扫了眼镜子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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