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
周五傍晚,迟鹰开车来学校接苏渺回家。
“下周我要去美国参加一个芯片研发的会议,你自己在家,能行吗?”
“你当我是小朋友?我能照顾自己,你放心做自己的事。”
其实迟鹰更担心苏渺的病情,尽管这段时间,她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你就是我家的小朋友。”迟鹰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永远不可能放心。”
“那你也不能总守着我吧,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
“如果有可能,我倒真想天天守着你。”
她笑了笑:“你要这么没出息,我就不搭理你了。”
迟鹰伸手轻拍她脑袋,她笑闹着推开他,“好好开车!”
苏渺打开了车载电台,电台里正放着周杰伦新专辑的歌曲《最伟大的作品》,她跟着调子,轻轻哼起了《告白气球》。
“乐感不错,这都能乱入。”
苏渺轻哼一声,倾听着音乐,不理他。
她扶着车窗边缘,望着窗外飞速流过的路灯,灯光映照在她榛色的眸子里,明明昧昧,闪烁不定。
迟鹰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扫着她:“在想什么?”
“请男友好好开车,别总把注意力搁我身上,连我想什么都要问,就这么闲吗?”
迟鹰单薄的眼皮一掀,白了她一眼,“好,算老子多嘴。”
“同理,也请未婚夫好好搞事业,别乱操心。”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大概会使劲儿捏捏她的脸颊肉。
这丫头最近越发爱跟他抬杠了。
俩人沉默了十多分钟,苏渺偏头望望他:“你不跟我讲话了?”
“男友生气了。”
她看着迟鹰瘦削又英俊的侧脸,嘴角笑意都快兜不住了,哄道:“别生气啦,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嗯?”
苏渺看着远处夕阳暖黄的余晖,认真地说——
“我在想,这个世界会好的,小鹰会好起来。”
天,也会亮。
……
迟鹰出差的那段时间,许医生对苏渺的治疗进入到了关键时期。
她的心情开始变得平稳,同时记忆的阀门也缓缓打开了。
那个黑漆漆的衣柜,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
她听到母亲凄厉的惨叫,心都揪紧了。
但每每当苏渺想要朝他走近时,许医师都会将她及时唤了回来。
但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让她一步步接近真相,暴烈残忍的场面,也不再那么尖锐刺激。
她正在一点点地接受那段似乎非常不堪的记忆。
苏渺想要变好,她必须鼓足勇气去面对。
晚上,苏渺洗完澡,穿着一件丝薄的夏日小睡裙躺在床上,脚边的小风扇呼呼地吹着,将她的丝绸裙子吹起摇曳的涟漪。
迟鹰端着电脑一个人坐在空旷冷寂的会议厅里,电脑屏幕一般是视频里的她,另一半是Intellij的编程软件。
“又回家了?”
“嗯。”
苏渺平躺躺着自己闺房的小床上,手里捧着一本《风沙星辰》,“临江天玺太大了,你不在,显得空荡荡的,所以我回家住几天,等你回来了再过去。”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你在,那里才是我家。”
“那我以后要是经常出差,小鹰岂不是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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