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胖男人,恨不得整个挂到他身上去。
眼镜男一看见闻纪年,就像看见了大天使长降临人间,扑腾着翅膀冲了过去。
“闻哥!你总算来了!”李明明敲着兰花指哭泣,“你快劝劝燃燃,他非要回兰江,这当口我上哪去给他买机票啊。再说,马上就要轮到你颁奖了,那群记者都等着抓拍他的表情呢。”
闻纪年没有看他,目光和仲星燃交汇,空气中萦绕着沉默且诡异的气氛。
他平静地说:“你先出去。”
在李明明心里,他说话的分量是仲星燃的十倍不止,于是他吱都没吱一声,手脚麻利地出去并带上了门。
闻纪年望着一室狼藉,茶杯和镜子全碎了,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果然还是他,一成不变。
仲星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十分敏感地问:“你笑什么笑?”
闻纪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盯着他的眼睛冷淡道:“笑我们都被时间戏弄了,混子。”
他话音刚落,仲星燃的瞳孔陡然紧缩,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闻纪年从来不屑于喊他的全名,认为那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都是侮辱他,因此每次都面带讽刺的叫他“混子”。
当然,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往都会回敬他一句“走狗”——意思是“钱扬的走狗”,谁叫钱扬偏袒他。
仲星燃鼻翼翕张,浑身紧绷成一块石头,“你也是从五年前来的?这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微微喘着气,显然情绪极度不稳定。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仲星燃之后,闻纪年莫名松了口气,起码他不是一个人来到的这里。但这也加重了他的疑惑,不知道五年后的他们还在不在,这简直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是在做梦就好了。”
仲星燃严肃地回答他:“这绝不是做梦,我刚才已经实验过了。”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修长的指骨破了点皮,八成那一地的碎镜子就是他的杰作。
闻纪年险些没忍住,这么低智商的实验方式,不愧是他。
仲星燃跟他交战多年,向来对他的情绪变化察觉的很快,立刻沉下脸道:“你想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砸桌子的,我是因为……”
他的表情变了变:“李明明说,我和你、和你……”
后面的话,他有点说不出口。
闻纪年镇定道:“结婚了。”
他这三个字一出,仲星燃顿时就像一根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原地炸开了花。
他快速踱了几步,压着声音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和你结婚,我无论如何不可能跟一个男的结婚!除非我疯了!”
闻纪年冷漠地看着他,“我也觉得,我是眼睛瞎了吗居然看上你,这个世界上是没有1了吗?”
仲星燃眼睛瞪得老圆,头发都被气的竖起来了,“你说什么?!”
妈的,他们gay都这么自以为是的?竟然还敢看不上他?
闻纪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眼神带着不屑:“我不想和你吵,我来找你,是为了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现在还有十分钟就要颁奖了,先等这场晚会结束再说。”
来之前,张可可告诉他,这次电影节几乎大半个娱乐圈都来了。
主办人之一是教了他四年的恩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师父下不来台。
在他来找仲星燃之前,顺手百度了一下他们的大名,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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