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高中以后,不知道是因为艺考压力大,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培训机构里有很多花枝招展的女孩给他递情书、问他要微信,他都清一色地提不起兴趣来,一概推给了他的好兄弟杜康,杜康还调侃问他是不是转性当和尚了。
有一次,哥几个在说机构里哪有个女生长得像一个明星,杜康问仲星燃觉得她好不好看,仲星燃却脱口而出,得了吧,还没我那个走狗同桌好看。
话出口的一瞬间,不止他愣住了,杜康也愣了,好半天才难以确信地问,你是说闻纪年?
仲星燃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了,好像随口损了他两句,把这事儿揭了过去。但话一旦说出来,就在心里形成了一个不得不承认的概念——他就是觉得闻纪年好看,在遇到他之后,好像所有的男男女女都黯然失色了。
那时的仲星燃会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吗?当然不。
好看归好看,他依然下得去手跟他干架。
但如果现在闻纪年跟他动手,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还手。不仅舍不得还手,还会担心对方的拳头疼不疼。
仲星燃拿了个沙发上的抱枕捂在头上,越想越觉得心脏快要被某种情绪填满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又激动又喜悦又难过又挣扎,复杂到如同一罐泡了蜜糖柠檬和苦瓜的水,酸甜苦的滋味让人感到后槽牙阵阵抽筋。
一整个下午,他一直在不断地否定自己、想闻纪年、接着否定自己、接着想闻纪年……反复循环,备受折磨。
直到快到切蛋糕的时间,仲星燃才慢悠悠地走进摄影棚。
他刚洗完冷水澡,头发带着吹干的蓬松感,前几天摘下的墨镜又回到了脸上,嘴角不自觉地紧绷着,看起来似乎有点萎靡不振。
他走得相当磨蹭,好像极其不愿意进棚,这种不情不愿的表情,使他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闹脾气的萨摩,惹得白婳和夏斐都盯着他笑了起来。
闻纪年问他:“你去哪儿了?”
“帮吴伯晒鱼干。”仲星燃说出一早想好了说辞,避开他的视线。
他可悲地想,自己甚至连借口生病都不能,因为他不想看见闻纪年露出担心的表情。
没救了,真是没救了,操。
闻纪年觉得他态度怪怪的,想了想转移话题道:“绪导说一会儿聊天的时候要cue我们几个问题,李明明应该告诉你了吧,你准备好答案了吗?”
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去当主动挑起话题的那个,因此问的难免有些生硬。
仲星燃声音闷闷的,“准备了。”
闻纪年终于确定了他不对劲,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仲星燃瞄了眼旁边的摄像机,说:“没怎么。”
然后便转过身,去看陆谦随的牌面。
这是他第一次把闻纪年一个人放在那儿,闻纪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到这是在直播,忍住了上去问他的冲动。
他感觉仲星燃好像不是生气,而是在躲着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躲着他?
直播进行到晚上时,大家都聊了很多童年印象深刻的事情。话题从家人到朋友,再到事业上遇到的问题,他们聊得大部分都很真诚走心,弹幕的氛围也很好。
到了七点,木绪儒开始cue流程。
“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除了录节目之外,还要给我们仲星燃庆祝他的二十四周岁生日。来,把那朵花推上来。”
“燃哥,生日快乐。”众人齐刷刷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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