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这里。”天婴抓住了他的手,将它往自己的丹田按去。
对于天婴来说,容远是个熟悉的人,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并不陌生,情急之下她一时间忘了,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说话。
这种事和捉一下手不一样,是男女之间极其亲密的关系才会有的接触。
容远脸色一沉,看着她毫不避讳地抓着自己的手去碰她的小腹。
冷声道:“放肆。”
他强大的仙力一瞬间让天婴胸口一甜,她急忙松开他的手,捂着胸口退了几步。
再看容远之时,他周身出了几分萧肃的杀意。
哇一口血吐了出来。
天婴回过神来,此刻的容远并不认识她。
而自己的举动对于大祭司来说是大不敬,即便他立刻斩杀自己也没有谁会说他不是。
但是他释放仙力的一刻天婴感受到了他的克制和隐忍,不然心中自己不会只是喷一口血就了事了。
天婴突然意识到:他知道!
所以他才不伤自己。
她那双眼睛突然变得神采奕奕,她用手背擦了擦带血的嘴角。
语气带着几分兴奋:“我要你救那群孩子。”
天婴的得寸进尺显然已经真正触怒了容远,他那张脸渐渐沉了下来。
天婴知道,他生气起来有多可怕。知道在他绝代风华,宛若神祇的容颜下,藏着一颗让恶鬼都闻风丧胆的灵魂。
他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那双琥珀般的眼睛带着寒意。
周身本该是缥缈的仙气,此刻居然像白焰一样在他身后熊熊燃烧,壮丽又诡异。
他冷冷地看着天婴,眸色深了不少。
天婴原来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他生气,而现在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来了个开门红,若是上一世的她必然已经吓得撒娇服软,而这时,她却准备一不做二不休。
“你今天能够拿走我的钗子,能确保明天我不会死在后宫中的某个角落吗?”
“我知道饕餮整个后宫都是你的眼线。”
“但是你确定这些眼线能够对我时刻不离吗?”
天婴越说越是大胆。
原来她懵懂无知的时候也得罪过容远,容远却都忍了下来,让她误以为容远对自己是特别的。
而如今一看,他不伤自己并非自己想的那样是有丁点儿喜欢自己,只因为自己是草种的容器。
他不会毁掉草种的容器。
她唯一可以用来和他做博弈的,只有自己这条命。
天婴看着他那双风雨欲来的双眼,一鼓作气道:
“不想要我死,对吗?”
容远垂眼看着她,最终,他冷笑一下,“没错。”
他承认了。
从他没有温度的笑容中天婴感觉到了蚀骨的寒意。
“死不过一瞬间,有时,活着更痛苦。”
他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人遐想联翩。
天婴看着容远,想起最后他彻底将自己抛在海边,任自己如何做都不来看自己一眼的那些年,那百般绝望,行尸走肉的模样,眼睛红了起来。
容远看着她那双本就眼尾下垂的眼,此刻泪光泛滥,像是经历过什么天大的委屈,但一瞬间就化为了倔强。
是的,化为了倔强,对于天婴来说前世都经历了那些绝望,这一世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又还能怎么折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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