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这才睁开眼,先是懒洋洋地眯了一眼烛比,目光移向容远之时,他才收敛地理了理自己大敞的衣襟,遮了一下露出的胸毛。
然后他看到了一旁低着头的天婴,挥了挥带满宝石戒指的手,两个女妖化成蝴蝶飞了出去。
饕餮开始上朝,并没有赶走天婴。
听着各官的禀报,饕餮不断打着打哈欠,直到烛比说起战事,他才打起了精神。
“哼,穷奇小儿就是不安分!”他闷闷哼道。
烛比:“大王只需给我十万精兵,我一定将那独眼猫的首级给您取来。”
穷奇虎身鸟翅,然后瞎了一只眼,所以烛比称他为独眼猫。
饕餮沉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蓝尾鸢的父亲蓝泽烧道:“穷奇与大王并称上古凶兽,你只需五万大军就想取他首级?”
烛比拱手,“大王如今得孤神之力,又是天下霸主,今非昔比,你居然拿那只残了的猫和大王相比,真是其心可诛。”
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三清殿又双叒叕吵了起来。
饕餮拍了下扶手,怒道:“给本王住口!”
他声如雄狮,在大殿之中回荡,震得天婴头皮发麻,脑子嗡嗡作响。
两人这才住口。
饕餮看向容远:\"容卿以为如何?\"
容远这才抬眼:“大王所指何事?”
众人咋舌,合着两人吵了半天,容远一个字没听?
饕餮却不怒,摸着宽厚的下巴认真问道:“本王给烛比十万大军,可能取穷奇首级?”
容远:“不能。”
烛比跟蓝泽烧已经吵得面红耳赤,听容远一说更是双目血红,尖尖的利牙龇得快裂开了。
饕餮蹙眉,沉着嗓子问:“可是孤神的意思?”
容远:“这种事情不用劳烦孤神。”
天婴知道容远向来如此,若他愿意一句话就可以气噎死人,但他一般不轻易主动挑衅。
在世人眼中容远向来雅量,烛比多番挑衅,他都从不与他计较,今天倒是反常。
他们才发现好似他今日进来那刻起就笼罩了一层寒霜。
烛比气得一口血差点没有喷出来,若没有旁人拉着,他已经拿着三叉戟去跟容远拼个你死我活。
他气得不停地向容远喷着瘴气。
容远施了个咒,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屏障,将他喷出来的口气隔绝开,却不正眼看他一下。
饕餮想了想,对烛比挥了挥手,“你退下。”
其实他何尝不知烛比非穷奇对手,只是世间万物都有趋利避害的侥幸心,都想听对自己有利的话。
他心中烦闷,正欲杀点仙官来泄愤,一眼扫去,再次看见天婴。
“你在这里做什么?”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平日里饕餮荒唐,抱着美人上朝也是常事,双面妖本想向饕餮献上天婴挣个功劳,没想到居然难得地遇上大祭司心情不好,连带着让大王也不痛快,触了大霉头。
搞不好这兔妖丢了脑袋不说,自己都得被牵连。
他拼命地给天婴使脸色,让她赶快认罪求饶,或许她还有条生路,也别连累了自己。
若说天婴还有几分了解容远,那对饕餮是半点不熟悉,她怎么知道该怎么才算顺着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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