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容远沉默。
苏眉听着她的话,心中像飘过一朵黑压压的云,塞得他喘不过气。
容远看着镜子里的兔子,想从她神情中捕捉出漏洞,然而,没有。
她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然后努力让自己抽离,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眼中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容远道:“我们改日再谈。”
天婴没有应声,在她看见周围结界退去之时,突然道:“你别监视我。”
容远却道:“你对我过于重要,恕难从命。”
容远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缠绵悱恻,若是天婴不知真相,定又会因她这句话夜不能寐,神魂颠倒。
如今,她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他确实没有说谎,但是对他重要的不是天婴,而是这具身体,这个容器。
天婴不想再开口,沉默不语。
容远也结束了这次谈话。
青风回来,被天婴气得脸色铁青,问苏眉怎么看,苏眉两手一摊:“你觉得呢?”
青风:“我信她才有鬼!若非她是草种容器,我早就将她劈成两半。”
“神君,您怎么看?”
容远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苏眉出去后在回廊上与青风并肩而行,“如此荒谬的事,神君怎么可能会信,只是以他性格,在有充分决断前不会轻易下结论。”
青风:“你说得不错。”
苏眉笑问:“痛不痛?”
青风:“什么?”
苏眉:“被兔子咬的感觉如何?”
不提还罢,一提青风火气上涌。
*
天婴曾经多么希望容远能够天天看自己,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看她整齐的房间,
而如今活在容远的视线之中,她只觉得窒息。
她查了每一处可能被监视的地方,甚至床底都钻了,仍然一无所获。
最终她还是觉得在哪里跌倒哪里躺下,报复性地把房间弄得更乱了些,一日几十餐都在床上吃。
一会儿化兔子,一会儿变人形,怎么舒服怎么来。
希望容远能够知难而退。
但容远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天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在监视自己。
就在这日天婴又收到了许多饕餮的赏赐,行赏的大妖只是暧昧地看着她笑,让她这几日好好准备。
天婴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离开后,天婴泡了个澡,她随便裹了一件中衣,将外衣的腰带随意一系便出了净室。
正在弹琴的容远抬眼冷眼看着镜中的小妖。
她头发湿漉,全部梳在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身上还有水痕,地板有一个个她留下的脚印。
容远明明难以习惯她这随意的生活方式,但看了几日却也被迫习惯了。
见她在贵妃椅上一趴,托着腮看着窗外,腿不安分地翘起,掩住小腿的衣摆滑下,露出了一截雪白如瓷的小腿。
她前后晃着小腿,口中唱着小曲消磨着时间。
湿漉漉的长发将后背打湿了一片,她发现后将头发捋到了身前。
留下一块打湿一片的后背。
湿透了的白色中衣紧紧贴在她身上,透出了她白皙的肤色,透出了少女姣好的曲线,从腰到臀,宛如一笔勾勒而成。
容远扫了一眼镜中少女的身影,目光没有停留,却也没有避讳。
天婴哼了一段小曲,也想了想自己的前路,想了想以后该怎么过。
她突然站起身来,头发已经将她身前的衣服也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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