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威胁。
容远不是好人这件事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他绝不像青风那样嘴上吓唬自己,但是有些底线不会触碰,比如不会伤害无辜凡人。
但是容远不同,他那张谪仙的容貌下藏的是一颗无情又冷酷的心。
在他眼中三界生灵无关贵贱。
该杀就杀。
无论是仙,还是凡人。
容远将茶杯递到了天婴的面前,依旧是从容优雅的模样。
他嘴角甚至有些若有若无的笑,自带风流。
但是一双琥珀色极为漂亮的眼却冷冽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叫人心底生寒意。
容远便是如此,即便面带笑容,眼底也是冷的。
他瞳孔中映着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一具草种的容器。
天婴本就口渴,现在容远将水递过来,她也懒得与自己过不去,于是伸手去握茶杯。
她这时候大脑确实是晕乎了,几根手指覆盖在了容远的手指上。
或许她手指太过滚烫,觉得他手指却似冰一般。
一股抗拒让她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容远将水杯放在了一旁,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雪白的帕子。
天婴看到他这动作,哼了一声,也从自己袖口中抽出一张帕子,在他面前用力地擦拭着刚才碰过他的手指。
容远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顿,倒是原封不动地又把那张雪白的帕子放回了广袖之中。
“报复心挺强。”他淡淡道。
天婴听到此处一顿,她报复心若是真强,现在跳下床和他拼一个鱼死网破了。
天婴将擦过手的帕子往被褥上随手一扔,道“你来做什么?”
容远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要我叫人来喂你?”
天婴愤愤地看了他一眼。
所谓的叫人来喂,怕就是让人灌自己喝下去。
她一把抢过了水杯,避免和他有任何触碰,将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这时容远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一边倒水一边悠悠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自己,不要再生病。”
这句听似温柔的话暗藏着多大的无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他在提醒自己: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连病都没有资格生的容器。
天婴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容远显然并不满意天婴的沉默。
他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淡淡命道:“说话。”
天婴忍不住道:“我生病了你可以让医修来看我,为什么不让我生病?你以为我想生病吗?”
容远用拇指摩挲着杯沿的花纹,思量了片刻,却未回答。
最后,他并没有喝自己倒的那杯水,他放下了瓷杯。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我问你的话,想清楚了再说。”
天婴握着水杯,沉默不语。
容远瞥了她一眼,问:“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事?”
天婴想也不想:“因为我是重生。”
容远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但是她的眼睛异常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他轻笑了一下,“好,你说前世你是我养的一只豢养在外的家畜,这样说来与我接触想必不多,那怎么会连我洁癖都知道?”
天婴:“……”
容远捕捉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看见她的目光开始闪烁。
天婴想了很久,道:“你养身边的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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