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掐到了掌心之中。
容远此刻脑中却浮起了一幅幅画面,她紧紧抱着自己,像出水鱼儿一般小口小口呼吸。
用那细软的声音喊出:大人……大人……
青风以为这些自诩高贵的神仙会有些不同,不想刻薄起来居然如此口下无德。
那仙官还待开口,他长剑一出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瞪大眼睛捂着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似是不敢相信,“你,你怎么敢……”
这下本是呜呜哭泣的仙官也都不再哭,与这仙官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青风,又看向仙撵。
他们,怎么,真的敢?
顿时一片寂静,只听见扶桑树上比翼鸟见血之后被惊起的飞翔之声。
青风的剑染着第一滴仙血,眼中带着几分嗜血的戾气,问道:“谁还来?”
一旁握着折扇的苏眉看着倒在仙撵前的尸体,转身问容远,“神君,怎么办?”
容远:“碾过去。”
他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就像说“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因为周围太过寂静,所以即便容远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落在了每个仙官的耳朵里。
所有仙官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什么都不敢说。
天婴也默不作声,她见过容远杀一儆百的手段。
其实容远向来如此,他喜欢顺从的,不喜欢给他挑事的,更不喜欢这种脑子不好用的。
天婴感受得到车轮从身体上碾压而过的颠簸的触感,虽然她前世经历过更大的风浪,此时还是不免觉得恶心。
青风将自己带血的剑收回了剑鞘,蹙着眉头凝思。
车后便是碾压过的仙尸,变成了一片片红色的羽毛,在天空中飞舞。
此刻天边卷起了漫天的妖气,只见饕餮烛比的兽甲车踏云而来。
饕餮从兽甲车上下来,身边挽着一个妖冶无比的狐妖,这时容远也带着天婴下了仙撵。
饕餮瞥了一眼同乘一车的容远和天婴,目光冷了许多。
他面无表情地拍着带满戒指的大手,对容远道,“祭司大人好魄力,担得上杀伐果决的赞誉。”
容远似是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只道:“此仙挑拨我与陛下关系,万死难辞其咎。”
饕餮不再说什么,只是任身旁狐妖搀扶着进了孤神殿,他身后跟着双面妖,双面妖看着容远旁边的天婴,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再后面跟着的是星辰。
星辰作为饕餮正妃,这样的祭祀理应出席,然而她不得宠爱,被饕餮扔在后面,做个陪衬。
星辰看着漫天的飘舞的红色羽毛,看向下面一众面如死人的仙官,又看向了容远,面色苍白。
天婴不经意对上了星辰的目光,她此刻的目光中明显带着震惊恐惧,甚至是怨怒。
这些情绪,是对容远的。
但是天婴明白,最后这些恐惧都会化为对容远的崇拜和依赖。
因为只有容远这样的存在,只有他的杀伐果决,他的铁血手段,才能护着仙族护着星辰走出这片低迷的泥泞。
队伍的后面,天婴看到了烛比。
烛比从兽撵上下来,他们四目相对的一刻彼此都愣了一片刻。
一股寒意从天婴脚底升起,而烛比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那布满血丝的瞳孔渐渐缩成了一条,最后露出几分癫狂之意。
天婴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背,她本是发热初期,只要她有心掩饰,不容易被发现,除非遇到发热中期的妖兽。
偏偏烛比已经到了发热中期,所以对自己的异样一眼就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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