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以为她是因为容远选了星辰她说的气话。
可是偏偏她的语气如此轻柔,轻柔得不带一点情绪。
回荡在孤神殿外的风中,好似随着流月草摇摆,如此温柔,但是却如此的坚定而决绝。
她不是在耍性子怄气,而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她从来,对容远没有报过任何的希望。
她说这话时没有刻意去看容远,但是她躺在容远的怀中,他又正在垂首看着自己。
那双眼仿佛在听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时冷了下来。
天婴前世着力于观察他的情绪,想从他那双眼中看出喜怒哀乐,想要取悦他,让他开心,很怕他生气。
她可以受尽委屈,也不想让他有丝毫的不高兴。
而现在,面对那双冷漠的眼,她全然不在意。
她只是实话实说。
从一开始,她就不认为容远会选自己。
除了是草种的容器外,她只是容远一枚棋子,当初容远从饕餮那里要她过来只是为了刺激星辰,如今他目的已达,不会再为了自己与饕餮周旋。
只会另寻一个代价最小的方法从烛比那里保下自己这条命即可。
毕竟自己不值得他大费周章。他也不在意自己此刻的感受。
幸好,因为有那么些许了解他,没有对他抱过任何希望,所以她没有特别的感受,也不存在失望或是难过。
她只很想回到桃源村,远离这些尔虞我诈。
她受了伤,很疲惫,意识在渐渐模糊,但是想到回去,她努力让自己精神起来。
她必须回到孤神殿,从她挖的密道中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如果现在饕餮把她叫回后宫,她离开的机会就会越来越渺茫。
她看向饕餮,几乎是有气无力地道:“陛下,我与祭司大人什么都没有。”
饕餮垂眼看她,没有说话。
她继续道:“请让我回孤神殿为您祈福,直到烛比将军大胜归来。”她必须为自己争取的时间。
双面妖看着天婴长长叹了一口气,对饕餮吹着耳旁风,“陛下啊,那么痴心忠心的一只好兔子,您要不要再……”
饕餮大手一挥制止了双面妖,“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他不再看天婴,“那你便在孤神殿等着烛比将军大胜归来吧。”
天婴有气无力地道:“谢陛下。”
天婴如愿以偿地闭上了眼,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却又是在孤神殿后生司阁中的西厢回廊。
她觉得全身都在痛疼,但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看向了院子。
幸而通往院子的门是打开的,她模糊的视线中胡萝卜种子已经开始发芽,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
一个微凉的声音让她脸上的喜悦一僵。
“那么在意你那萝卜?”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她看见一位白袍青年拿着一本书坐在屏风前的桌边。
他说话时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用那漂亮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又用那只手拿起旁边的白瓷茶杯放在唇前,抿了一口。
天婴想翻身起来,可是一动就全身疼痛,“你怎么在这?”
天婴看到青年放下了茶杯。
“我为何不能在此?”
天婴抓住了被褥,又看了一眼她的萝卜秧子,这里是容远的地方,他的确爱在哪就在哪,可是……
“我是觉得大人如此繁忙,有那么多大事要做,本不该这个地方喝茶看书,虚度光阴。”她的语气非常的淡漠敷衍,只想将他赶快打发走。
容远又翻了一页书,依然是目不斜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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