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想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
血!
之前烛比被溅到了容远的血。
当时那血容远明显是故意溅在烛比身上的。
现在想来,容远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只是为了恶心一下烛比?
天婴发现,此刻无泽似是也发现了这点,盯着容远那只包着伤口的手。
毕竟当时这个细节,只有离得最近的他们四人看到。
无泽应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这一切的意外是因为容远的血。
而此刻,他献祭用的那碗血,已经连带着碗都被他扔进了火焰之中祭天,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天婴前世只知道容远的血能够破很多符文,却不知道还能如此。
无泽此刻眼中翻涌的疑惑和情绪丝毫不亚于自己。
容远的血为什么能够破饕餮的符咒?!
饕餮获得的虽是残力,却也是孤神所留下的孤神之力。
饕餮的盛怒打断了天婴的思绪。
他可谓是狂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每一个字都震得大地发着颤。
缠好缎带的容远却极为淡定地将手收回袖中,“或许,是天意。”
他气淡神闲的口气总能将人气个半死。
饕餮气得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
突然军队之中有人想起刚才的景象,大喊出来:“同类相食!”
银龙吃蛟。
龙由蛟化。
这不也是同类相食!
军中又有将士大喝道:“报应!”
“天谴!”
天婴愣了愣,想起刚才苏眉的话,烛比虐杀吞噬的女妖中有不少将士的家眷。
此次因为容远断言自己能以二十万大军击退穷奇,所以更是嚣张无比,肆无忌惮。
她想起一句话:天将让其亡,并先令其疯狂。
烛比本早已动了众怒,但众妖却敢怒不敢言。
如今一死,可谓大快人心。
有人喊道:“大祭司说得没错!这就是天意!”
军队欢呼,欢呼之声竟压倒了饕餮的怒吼之声。
饕餮愕然地转身。
无妄海边银浪卷着怒涛,将士的愤怒的欢呼之声在沸腾咆哮。
而祭坛之上,天婴旁边的容远,静默地俯瞰着这一切。
俯瞰着那带着血的无妄海,俯瞰着黑压压的大军,俯瞰着妖王饕餮。
让天婴有他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错觉。
或许这不是错觉。
让烛比疯狂的不是天,而是容远。
若没有他对饕餮的承诺,烛比不至于疯狂嚣张至此。
此刻他借银龙杀了烛比,却让世人以为是天神显灵,降罪烛比。
这便是容远,含笑之间翻云弄雨,覆手乾坤。
天婴哪怕用了一世时间,也没有完全看透他。
他到底多少岁?父母是谁?来自何处?去向何方?
在将士的欢吼声之中,饕餮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
烛比做的那些事饕餮也都知道,但是由于烛比是他麾下唯一可能与穷奇抗衡的猛将,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想军心积怨到这个地步。
出征当日,主将暴毙,全军欢呼。
真是讽刺。
饕餮飞身上了祭坛,指着容远怒道,“容远!当初不是你说烛比可以二十万胜穷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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