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叹了口气。
是啊,本该早就恢复的,若他不看那面水镜的话。但这话他却不能对青风说。
青风加快了脚步,“我去看看神君。”
苏眉紧跟其后。
容远在凝沙室,他正低头看着地图,并不像苏眉说的那般让人担忧,反而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从容自如,以至于青风没有发现他苍白的脸色,而是一眼看到了那悬在空中的水镜。
水镜之中,一个穿着红袄的少女正在做衣服,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青色棉袄的青年,一旁还蹲着一个正在喂兔子的女童。
房中一切的摆设都很简陋,甚至是破旧,但是却莫名有着一种让青风难受的和谐和温馨。
“这男的是谁?”
苏眉:“那个秀才。”
听到“那个秀才”青风立刻明白了是哪个秀才,一双隔着水镜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她是瞎了吗?”
这句话明明是突兀的,但是偏偏在这鸣沙室中的所有人都没发现这个突兀。
苏眉:“这秀才五官端正,甚至勉强算得上清秀。”
青风“呵”了一声,“就那身板,怕是挑不了两桶水。”
苏眉:“他可以每次挑两个半桶,然后跑两趟。”
青风又“呵”了一声,“他那个子是被扁担压得那么矮的吗?”
苏眉:“凡间大多数人都营养不足,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不愁吃穿能够长到八尺,他至少没比天婴矮。”
青风又“呵”了一声,很是不屑。
青风盯着水镜,看着把手揣在袖子里,弯着腰看着天婴做衣服,两腿还冷得打哆嗦的秀才:“男子就该行如风站如松,这般站无站相的模样看着真是窝囊!”
苏眉:……
太酸了。
*
他知道此刻青风打翻了醋坛,就是哪哪都看着秀才不顺眼,总能挑出千般不是,所以他也决定不再帮秀才反驳。
而容远一直垂眼看着地图,好似根本没有关心水镜中的一切,也没有听到青风的各种挑刺。
可是苏眉发现,容远的脸上没有血色。
他的脸一天比一天苍白,此刻几乎白得快要透明。
苏眉不知道那边毫不知情的小天婴又做了什么让神君生气的事。
虽然她明明也还没做什么,青风一进来看到这水镜就非常生气。
苏眉隐隐觉得这水镜是个祸害。
青风再次打量了一遍那书生,继续挑刺,“你看他穿的那袄子,明明大了一圈……”
他话音未落,镜子里传来了少女涓涓如流水的声音,“对了,秀才,我给你做的这袄子合适吗?”
她话音一落,青风戛然无声,那张脸“唰”一下变得铁青。
苏眉用手扶着额头,心中大概明白神君大人为什么没有血色了。
原来打翻醋坛的不只是青风一个。
青风上上下下打量着秀才那件袄子,那件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袄子。
褪去的血色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还给他做衣服?”
在九重天,自己给她打扫房间,种菜,洗衣服,她连个香囊都没给自己做过。
一瞬间一种忌妒从内心蔓延出来。
此时此刻,这个门阀少爷,十七岁成名的少年将军,十九岁飞升的少年神官,开始嫉妒一个乡野中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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