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优雅。
穷奇嗤了一声,将椅子一拉也敲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了冰椅子上。
众人只见以两人为圆心,地上的雪慢慢变成冰,不断朝上凝结,像蚕茧一般将两人包在了里面。
外界看不见他们,亦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天婴撑着疾空伞,裹着狐裘,也开始觉得暖和起来。
天婴一开始有些担心容远的疾空伞在自己手中被抢,怕容远以此为由让自己后半生留在生司阁打杂还疾空伞的债,毕竟容远真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
后来觉得自己的考虑永远不如容远透彻全面。
那些本还有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妖魔因为忌惮这疾空伞,竟是连自己一丈之内都不敢靠近。
天婴不知道他们在冰茧里面说了什么。
但也猜得到应该都是一些利益的分配,边界的划定。
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容远和穷奇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各有各的糟。
只是容远至少能保自己百年的安稳,穷奇如果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小白,自己可能随时能够死于非命。
这样想来,现阶段容远还稍微安全这么一丁点儿。
不知过了多久,冰茧慢慢破开,穷奇沉着脸从里面出来,大步走向天婴。
“小白……”天婴眼看他是想做一个拥抱自己的姿势。
她想着怎么避开之时,自己手中的疾空伞突然腾空飞了起来。
就连穷奇也没想到这疾空伞居然突然带着天婴飞了起来,于是抱了一个空。
穷奇咒骂了一句,转身看着飞走的天婴。
疾空伞所飞之处正是容远所站之地。
天婴没有记错的话他站的地方,是他刚才将万千妖军绞成肉泥的地方,而现在被大雪覆盖,一片平静的洁白。
这片雪白的荒原,像极了容远本人。
看似圣洁的纯白,下面藏着尸山,埋着血海。
天婴难得这么俯视容远,雪地中的容远正仰视着她,慢慢展开了双臂。
疾空伞带着天婴落在了他的双臂之中。
容远那看着怀抱中的少女,此刻她脸上多了几分淡粉的血色,狐裘的长毛显得她的脸更加精巧,一双水润的眼中带着几分惶惑,那张饱满的唇在雪色之下带着几分晶莹。
他眼中划过了一丝隐忍,克制的看着她。
天婴这次私自离开已经做好了他会发怒的准备。
但是以往容远的发怒,也无非就是冷落自己,再则就淡淡训斥几句。
这次也不知道他是会直接冷战,还是会先训斥自己几句。
冷战她不怕,训斥她不想听。
而这时精明冷静的容远在一瞬间像一根险些绷断的弦。
他薄唇微启,用微哑甚至带着几分脆弱的嗓音道,“我们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从容远口中说出之时,容远也是微微一怔。
他自认带着使命,自出生开始,便以天下为家。
而此时他口中的这个家,显然不是天下,而是一方净土,就像桃源村里她在的那个茅草房那样的一个地方。
他在外面尔虞我诈之后,能够回来休息的地方,能够看她乖巧地等着自己,能够看见她蹦蹦跳跳地迎来,能够穿上她做的衣衫。
那一瞬间,那个画面浮上了心头,他想要一个家。
一个小家。
一个可以让自己舔舐伤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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