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夫君,就好。
结果呢?
他亲口说出,永不会娶自己。
天婴那双有些迷茫的双眼渐渐沉淀下来,她看着容远,问:“可能吗?”
说罢她直视着容远的双瞳。
她看见那双瞳慢慢冷了下来。
天婴没那么了解容远,但有的地方却是确定的。
比如:他绝不会娶自己,也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让自己添堵,自己便给他堵回去。
她的声线是清晰的,声音是软糯的,但是语气却是冰冷的。
容远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世,她正在绣着嫁衣。
她那时的目光与现在截然不同,是带着羞怯的,期许的。
她说这是为他做的嫁衣。
但是他却皱起了眉头。
冷漠地说,他不可能娶她。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见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期待与欢喜变成了一片灰白和失望。
而此刻她说这句话时,哪里有半点欢喜与期待,口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和她稚气不符合的嘲讽。
她冰冷的语气嘲讽的目光,第一次让容远感到这种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容远薄唇紧闭,没有回答天婴,只是松开了扣在她后脑勺的手,垂在了身侧。
天婴立刻偏开了头,避开了他。
然而他的左手还在自己腰上,虽然隔着狐裘,但天婴还是感觉得到他揽着自己的力度。
“神君,劳烦这只手也松一下。”
容远冷着脸,“怕你掉下去。”
天婴:“你是怕我逃吧。”
容远没有回答。
天婴声音中带着恼怒:“你一直拿幻灵子监视着我?”
容远:“若我一直监视着你,不会出现你被穷奇带走这件事。”
天婴:“我说过他不会伤害我,他说他是我哥……”
容远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是即刻制止了她:“够了。”
他不想绕一个圈重回这个话题。
也不想再听到“哥哥”两字。
管他是什么表哥,还是穷奇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非亲非故的便宜兄长。
雪鸢越飞越高,离人间的大地越来越远,天婴看着那遥远而苍茫的大地,紧紧抓住了身下雪鸢的羽毛。
纤细的手臂有些颤抖,终于她一字一句道,“我想回桃源村。”
容远平静的双目再次有了波澜,几乎是从喉咙里说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天婴的眼一下红了起来,转过头像是隐忍着巨大的怒意,“你答应我的,只要不影响草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你当时还以书签为证。”
容远只觉得心中早已不知何时裂开了一个口子,而她只要一开口就不断往那个口子上撒盐。
他不想再重回穷奇的话题,在穷奇到底会不会伤害她这个问题上讨论。
但容远冰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我不会再拿草种去冒险。”
天婴的目光中带着愤怒。
她眼中的怒火在那个裂痕之上燃烧,灼伤着那道伤痕。
他蹙着眉,低喝一声:“落。”
本要飞向九重天的雪鸢骤然俯冲下降,若非容远的手臂桎梏,这突然的变故天婴真有可能猝不及防地摔落下去。
雪鸢飞过沙漠飞过山峦,天婴发现再飞近一些就快到桃源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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