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穿回了白衣,白衣让他更加出尘,却也更加显得冰冷。
他一双淬冰般的眼,落在青风的身上。
那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威压。
像凝结千里的冰原。
却也像一场滔天怒焰的冰火。
容远对于青风来说,向来是师长一般兄长一般的存在,也是自己飞升之后,北极星一般的存在。
永远指引自己。
而这一刻,青风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与他这么对视,用那双深渊一般的双眼。
天婴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奇怪。
那种奇怪的涌动,让天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之余,也有些窒息。
终于,青风败在了容远的威压之下,他松开了天婴的手臂。
天婴发现他居然在自己手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她揉着手臂,愤怒地站起来。
青风却道:“兔子,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跟神君说。”
天婴确定,青风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他支开自己,准备去劝诫容远,让容远离自己远一些。
这些倒也不是天婴的空想,毕竟前世,青风就是这么做的。
天婴懒得淌这滩浑水,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房间。
跪坐着的青风,缓缓站了起来,与容远对视。
天婴落下的梭子拖着一根红线,慢慢滚到了两人之间。
青风终于开了口:“神君,你是什么意思?”
青风紧紧攥着拳头,凝视着容远。
容远目光上移,慢慢扫上了他的脸,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放肆。”
他声音低沉,冷冽,带着不怒而威的力量。
青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以下犯上。
容远于他来说是师长一般的存在,绝不可忤逆的存在,自己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此刻容远静默地看着自己。
依然像一尊冷漠,庄严,无动于衷的神像。
被他如此凝视,青风瞬间觉得自己那些心思无处遁形。
一滴汗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下,过了须臾,他半跪下来行了礼,“神君,属下失礼。”
容远冷冷扫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仍然一言不发。
青风跪着,却还是扬起了头,眉头紧蹙,“神君,你对天婴,不是我想的那样对吧。”
容远垂眼看着滚落在地上那根绕着红线的梭子,“你想的是如何?”
青风咬着牙,那些话他本不该说出口。
可是他这个高度正好看见床上凌乱的被褥,一种心烦意乱再次涌上心头。
他终于沉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占有。”
是的,是占有,而不是喜欢。
在青风心中,他们对天婴根本不配提喜欢两个字。
在前行的道路上他知道容远有多坚定,也知道他们的责任有多重大,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放下肩上的责任,放弃献祭草种。
那“喜欢”二字 ,他没有资格对天婴提及。
哪里有人会一边喜欢一个人,一边又要去伤害她呢?
于是他想到的,是男人最原始的欲与望——占有。
就像自己看着那盏冰灯就像买下来一般。
哪怕是容远,都未曾想到青风会说出这样的词。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看着他紧蹙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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