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皆是孽缘。
容远将天婴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即便天婴根本无力挣扎,容远的伤口还是裂开,身前绽放了一片血色的花朵。
他却丝毫不知痛一般,对天婴道:“西厢回廊即便星辰她们现在离开,你真准备现在就住进去?”
天婴:“有什么不能进去的?”
容远:“莫说现在那院子里都是星辰留下的味,哪怕这些味散去了,你真想住她住过的地方吗?”
天婴:……
容远道:“你看,西厢回廊你不愿意去,我这里又没有其他空房,你不住我房间,又住哪里?”
天婴:“这……”
容远:“况且你之前不是住得挺惬意?”
天婴:“那你住哪?”
容远:“我不住我房间,又住哪里?”
天婴:!!!“你之前不是没住回来吗?”
容远看着自己胸前那片红色:“可我现在受了重伤,总是要找个床榻休息。”
天婴:床榻休息?
这个房间就只有一个床榻,正被自己躺着。
不妥!
天婴道:“还有空房的!”
本在倒茶的容远的眉毛微微一抬,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天婴:“青风不是不在吗?我可以住他的房间!”
只听清脆一声响,容远将瓷杯放在了桌子上。
“不可。”
天婴:“有什么不可?他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住他那里。”
他眼中像翻涌的海面,但是被他尽力压了下来,他紧紧捏着被他搁在桌面上的瓷杯,控制着不将它捏出裂痕。
脸上却淡淡笑道:“青风一个少年,你住他房里,就算仙没有人族那么多规矩,传出去终是不好的。”
天婴:“不是,怎么说得你好像不是仙一样。”
容远垂眼看着手中的瓷杯,“我与他自然不一样。”
天婴:“什么不一样?”
容远:“我不需要讲什么名声。”
天婴:“哈?”
容远像是看不到她脸上的不可置信,道:“总之,住他房中,不妥。”
天婴:“难道住你这里就很妥吗?”
容远:“他是孩子,我是男人,不一样。”
天婴觉得容远句句歪理。
哪有青风那么大的孩子?巨婴吗?
特别是这个“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也不好问。
应该不仅仅只是指年岁。
天婴又道:“你不要名声,我要名声啊。”
容远:“你要什么名声?我就给你什么名分。”
天婴:“哈!”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她总觉得容远说的哪儿都不对,但是偏偏她又说不过他。
有些疲惫,就不情不愿地道:“好吧,那我休息一下。”
容远终于留下了她,眼中带着笑意,却也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
他胸前破了个口子,灵犀用白绸给他裹上,如今伤口裂开,白绸,白衫全被染得血红,她却问都不曾过问。
她曾经一世的温柔与赤诚,都烟消云散,与自己无关。
她早已挥剑斩断了情丝,斩去了前世所有的与自己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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