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我的死活。”
他出身卑贱,是皇帝醉酒后临幸舞女的产物,后宫人人都瞧不起他们母子俩,日子过得连奴才都不如。
说来也是嘲讽。
青朝太子给他安排的住所,竟比他在京朝的住所还要豪华。
“那个公公也是,白拿
您一块玉,说一堆含糊不清的话。”灵息还是气不过,怒道,“臭骗子!”
花京时却不这么认为。
方才那个公公显然是大太监,通过其他人的反应可以得出,公公很得太子宠爱。
身在这个位置,一言一行需要谨慎再谨慎,绝不能说得太直白落人话柄。
那番看似什么都没说的话,其实内含玄机。
太子讨厌不听话的人。
喜欢被哄着……吗?
花京时能在危机四伏的京朝后宫生存多年,少不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在公公说这句话时,眉眼显然舒缓,漫不经心,甚至带着宠溺笑意。
他没有撒谎。
在公公眼中,青朝太子便是如此好哄的小孩子形象。
可那一声声哀叫,以及鞭打的破风之声……
花京时碾了碾手指。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便是以行侠仗义闻名的江湖侠客,谢玄英。
“狗太子,你不得好死!”
“混账东西,把这胡言乱语的脏嘴堵上,咱家看你还怎么胡言乱语!”
前方男子一身玄衣,上锈云纹,背后人高马大的侍卫死死按压他的后背。
起身的举动受人掣肘,他也要拼劲全力抬眼,剑眉下的星目似有灼灼熊火燃烧。
“你们这群狗奴才。”
“下贱!”
谢玄英视线被阴影阻挡,没等他看清来人,右脸灼热发烫,啪的一声,整张脸被用力打偏过去。
林公公睨着他,有如看着一团死物:“咱家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能够留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幕僚殿那么多人,就谢玄英最折腾,成天上蹿下跳招惹事端,这些事也便罢了,近日他竟想给殿下下毒,其罪当诛!
“嘴真脏。”
隔着层层簇拥,密不透风的保护之下,一道闲散的脆生如冰珠落地。
声线清浅悦耳,裹挟与众不同的冷感。
光是听着这声音,都能想象出开口人必然是懒懒靠在那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此话。
林公公喜上眉梢,吩咐侍卫下手再重些。
他急忙越过侍卫的保护层,掀开珠帘,来到座椅身边。
珠帘下方流苏晃动,叮咚作响,纱帘后的贵妃榻上坐靠一人。
白玉发冠中束着乌黑发丝,上头点缀琉璃,日光晃动,琉璃折射出璀璨光芒,映在羊脂般的白肤上,闪动着光彩夺目的光泽。
纱帘掀开后,许些微风灌入,黑发随风飘扬,浓密长睫颤动,美得不可方物。
虞清手指微动,被谢玄英的惨叫烦得不行。他皱皱眉:“行了,别打了。”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林公公痛心道,“您就是太惯着谢玄英了,先前那点小打小闹也便罢了。可现在他竟给你下毒,这是要灭九族的啊!”
“老子说几百遍了,那不是毒药,那是——狗太子,老子要杀了你!”
又是一力道十足的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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