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仇止若没心情和太子插科打诨,他目光下挪至被锦被遮挡的腹部,“您有身孕了。”
唯一一点瞌睡劲散尽,虞清嘴唇微张,又无声闭合上,他的神情满是错愕与荒唐,甚至有着隐隐怒气。
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
“怎么可能,孤是男人!”
他怎么可能有身孕?
可仇止若一脸凝重,神情肃然到不似作伪,虞清很少见到他露出这样肃穆的表情,他们对视一眼,仇止若靠近将他里衣扯开,一股淡淡奶香充盈四周,气息过分甜腻。
虞清这才察觉身体异样,先前谢玄英好容易帮他止住一处,现在又来第二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正慌神时,突然被搂进怀里,仇止若从后抱着他,一手横在小腹前,一手拦在锁骨前。这是个很霸道的抱姿,同样也是很难脱身的姿势。
仇止若平静地问:“是谁的。”
“……”
“我没有!”虞清委屈道,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将手腕抬起一点,“我真的没有,舅舅,你再帮我看看。”
他的慌张不似作伪,小脸惊恐,忘了自称,仇止若注视他片刻,又替他把了把脉。
“殿下,您确实有了身孕。”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怀孕?就算男子真的能受孕,可他分明没有那样子,难道口水也能让人怀孕吗?
虞清正心烦意乱时,仇止若再次静静问:“是谁的。”
仇止若没有思索事情的诡异之处,比如男子不能受孕,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
清冷孤傲的面容似被冰霜凝固,透着尖锐的寒气,紧绷的下颌线正能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太平,而是竭尽全力忍耐一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静静地等待一个回答,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做好很多打算。
等知道孩子是谁的,他就把那个野男人杀了,不,单纯的死太过便宜,他要把这个野男人五马分尸,尝遍世间所有酷刑。
但他依旧没等到答案,反而迎来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怀中的小太子像放弃挣扎那般,蔫巴着小脸,掀开衣服盯着肚皮瞧,难以想象里头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他垂头丧气道:“不知道是谁的。”
仇止若怔然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
仇止若陡然迷茫,素来清醒的大脑在当下乱成麻。
是了,太子是该不知道的,太子什么混账事都做过,连别国质子都敢绑上床的太子,多几桩风流韵事算什么?
不过是一夜风流的消遣,连宠物都算不上的玩意,哪里配被金枝玉叶的太子殿下记住名字。
很合理。仇止若却压制不住内心沸腾的怒火,他浑身上下似泡在烈焰岩浆之中,五脏六腑滚动着狂灼热浪,叫他想要将周边所有粉碎。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那么他该怎么办,他该找谁宣泄怒火?他该找谁发作?
清俊高雅的脸处在呆滞的迷惘之中,仇止若怔怔低头,伸手覆在虞清的小腹上,此地与先前一样温热柔软,里头却孕育了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父亲不详,恐怕连时日也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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