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他晚来的花京时都有了名分,他连见太子一面都难。他如何不委屈,如何不难过?
他越想越悲伤,越想越绝望,诸多复杂情绪涌在一起,竟让他不顾颜面闯进太子寝殿,默默无声哭了起来。
一个人高马大、英俊不凡的强壮男人突然在眼前哭,还是异常委婉的无声落泪,仿佛是知道太子讨厌吵闹,故意憋着声音一样。
这一画面尤其诡异,甚至有些惊悚。谢玄英的肩膀一抽一抽,虞清眼皮也跟着跳,完全不知该如何应答。
若谢玄英胡乱闹腾,他还能给谢玄英按个罪,可谢玄英什么都不做,光在那里掉眼泪,他能做什么,把哭得起劲的谢玄英拉出去打板子吗?
那未免太过无情。
小太子眉尖松了又皱,皱了又松,一直给旁人使眼色,无声询问。可惜他们也头一回见到这种人,皆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他没法了,只能叹息地问:“你哭什么?孤欺负你了吗。”
“你没有。”谢玄英说完后,又继续哭,哭得喘不过气时,又用撕心裂肺的语气说,“你当然没有,你是太子,你怎么会欺负我,谁敢说太子欺负人。”
“你当然没有了!”
“……”
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小太子有些不耐烦了,但谢玄英哭得太伤心,偏生他哭得毫无美感,表情有些狰狞,实在有碍观瞻。
虞清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取过丝帕,嫌弃地擦了两下:“别哭了,想要什么新鲜玩意,孤赏你。”
“真的?”谢玄英倏然抬头,心中一喜,可
一想到太子不知道同多少人说了这种话,刚燃起的热度迅速冰降。
他故意作对一般开口:“我要侧妃之位。”
“?”虞清皱了皱眉,谢玄英理直气壮带着哭腔嘶吼,“凭什么花京时一来就是良娣?我比他先来,无名无分跟在你身边,什么都没有。你把我绑过来,又不管我,还任由别人踩在我头上。”
虞清头都要炸了,谢玄英哭得丑便算了,嘶吼起来更是嘶声力竭。他无法忍受,捂着耳朵说:“侧妃就侧妃,孤给你就行了吧!”
东宫再次轰动。
先前花京时有了良娣名分,一群人见风使舵,纷纷讨好花京时,毕竟这可是太子身边唯一有名分的,稀罕得很。
可一转眼,被打入“冷宫”的谢玄英再度复宠,同样有了名分,竟还是仅次太子妃的侧妃!
果然,新欢比起旧爱仍有不足,太子果然长情。
丞相府,仇止若将手中宣纸捏成粉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一旁下属安慰道:“这正能说明殿下有情有义,专一……”
“专一?”仇止若侧首冷笑,“玩弄男人这件事上,太子的确专一。”
说来也是可笑,太子对任何一件事都缺乏耐心,不喜欢射箭,不喜欢出汗,让他扎一会马步都会使脾气。
唯独在玩弄男人这件事上,太子格外专一,且乐此不彼。一个不够,他要在一群男人之中轮着玩。
这也便算了,仇止若只当太子年纪小,还没玩够。
可他不知道哪里惹到太子,太子总给他吃闭门羹,疏远之意异常明显,今日皇帝召见他,提到赐婚的事。
皇帝说,太子也想要舅妈了。
皇帝还说,西域王子实在有趣,竟要为了太子留在青朝,甘愿入住后宫,做太子的太子妃。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仇止若怒极反笑,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把他睡过之后就觉得没意思,要把他一脚踹开,好跟旧情人与新情人恩恩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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