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往前凑凑, 敲了敲姜暖雨的桌子,大咧咧地问:“姜姜,脱单没有?”
姜暖雨今天心情大概不错, 嘴里咬着个棒棒糖, 闻言扔给沈陆扬一个,丹凤眼眼皮耷了耷:“没有,有事?”
沈陆扬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死心地又问:“脱过吗?”
姜暖雨:“脱过。”
沈陆扬眼睛一亮,趴在桌子上凑过去,压低声音:“有点事儿,想请教你。”
姜暖雨抬头看他, “关于谢危邯的?”
“卧——”沈陆扬震惊了,“这你都知道?”
姜暖雨呵呵,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沈陆扬没注意她的眼神, 纠结地抓了把头发,先替谢危邯解释:“是我单方面的,和谢老师没关系。”
他已经在馋身子和爱灵魂之间痛苦思考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觉,梦里都在拷问自己的良心。
但他良心不太好使,每次浮现“爱灵魂”的时候, 眼前就晃过他和谢老师在办公室、在车里、在书房、在礼堂……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想起方易的暴躁发言, 沈陆扬决定不到迫不得已不去折磨心神俱疲的方大夫, 抓住姜老师也是个好机会。
他犹豫了一下, 斟酌着措辞, 问:“你是……怎么判断你喜欢上一个人的?”
姜暖雨简单干脆:“想睡。”
沈陆扬难以置信:“我的姜!你怎么能这么渣?”
姜暖雨靠在椅子上,手指点了点桌面:“你都不想睡他,那你是有毛病还是想柏拉图?没欲望是喜欢么?”
沈陆扬听得一愣一愣的,又觉得好有道理啊。
“那……”他换了个委婉点儿的问法,“除了想睡呢?纯洁一点儿的,除了睡觉之外的感觉,就是——”
“就是看不见她会想,看见了就会忍不住笑,忙得要死脑袋里也都是她,干点儿什么屁事儿都想和她说,见她之前恨不得花几个小时穿搭,见到之后又会忐忑现在的形象符合她的审美么……”
姜暖雨看着拿起手机备忘录开始认真记笔记的沈陆扬,像个叼着最宝贝的那块骨头认真考虑用什么理由送出去的大狗狗。
沈陆扬一字一句全都记下来,期待地抬头看她:“还有吗?”
姜暖雨“嘎嘣”咬碎棒棒糖:“还想要什么?”
沈陆扬愣了愣:“就这些吗?有这些情况就是喜欢?”
这些东西也太简单了,喜欢这么轰轰烈烈的事儿,他以为他至少要记几千字。
姜暖雨垂眸看了眼:“差不多吧。”
沈陆扬得寸进尺,剥了糖放到嘴里,兴致勃勃地问:“那我要怎么判断?”
姜暖雨头一次见谈恋爱和准备考试似的人,职业病也犯了,开始给沈陆扬划重点:“看见他想睡么?”
沈陆扬想起谢危邯冷白锁骨上的齿痕,喉咙一紧,干巴巴地实话实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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