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节目组还算有良心,提前帮他们把行李搬到住处,脚下的路用干枯的树干铺成,踩下去有种即可深陷的错觉,一路延伸至那幢破败的木屋前。
高大的树木笔直丰茂,正上方巧妙地留出一片天,碧空如洗,是夏日常见的好天气。
房子经受了多年的日晒雨淋,棕黄色的表层布满错综复杂的脉络,边边角角因长期掩在阴暗之中,长出了青色的霉菌,再搭配四周的枝繁叶茂,莫名有种古老颓然的神秘气息。
怪阴森的。
鬼屋还差不多。
姜荔在房门前的台阶处站定,黑发散落在下塌的肩上,她再次不给面子地叹了口气,“盛老师画饼水平一流,看来今晚不用睡觉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输?
真有够神奇。
碎花小兜背在腰侧,饱满的玫瑰像是从姜荔身体内生长而出,装点了暗淡的浅杏色衣衫,更衬得她整个人独特灵动。
盛予侧眸,视线垂下,盯着轮廓优美的侧颜看了两秒,忽而轻笑一声。
脾气见长啊,现在不仅不躲他,竟然还嘲讽到他头上了。
借着身高优势,他将手掌按在她发顶,弯腰凑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逗她:“我哄人睡觉的水平也不差,要试试吗?”
姜荔:“……”
那倒不必。
她本就不占理,这会儿没想再过多纠缠,歪头错开他的手,小跑着上前推开那扇木门。
咯吱声像是从几百年前传回来,古老的机器得到重启,无情驱赶远道而来的客人,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好在内部没有表面那么陈旧,潮气有点重,一楼摆放了沙发,小桌,还有个开放式小厨房,二楼入眼便可以看到并排的两间房门。
估摸着节目组是念及盛予的脾气,才没再在其他方面为难他们,反倒给足了食材,起码足够他们在这里生活两天。
“呼,还好还好。”
姜荔鼓鼓腮帮子,脸上挂上浅淡的笑意,走过去还没摸到自己的行李箱,就被盛予单手拎起。
黑色粉色,一边一个。
“不用你。”
行,够拽。
见他脚步稳健地踩上楼梯,手臂上的青筋脉络隐隐浮现,线条结实,力量感十足。
姜荔撇撇嘴,躲开镜头,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耍什么帅啊。
大概是藏在丛林深处,等到他们收拾好下楼,小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姜荔事先询问了盛予的意见,随便捣鼓了两菜一汤,尽管开端不圆满,可眼下看来也不算太差。
他们坐在小餐桌的两端,中间隔着木质纹理的桌面,蓦地又恢复到了原先的距离感,几乎没怎么闲聊。
等到填饱肚子,姜荔象征性地带着摄像大哥在房子外转了一圈。
得出的结论是这里太太太太阴森可怖了。
外面静悄悄地停不见一点响动,仅有的几个节目组人员也都尽量降低存在感不吭声,导致她总感觉后背刮凉风。
等到再次马不停蹄地回到木屋,一楼唯一的活物就是离餐桌不远,正来回转动的摄像头。
一整天的疲累此刻慢慢显现。
姜荔回房间洗完澡,换了睡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小床上敷面膜。
保险起见,睡前还是吃了颗临走时粥粥塞进她行李箱的过敏药。
意识昏沉,灵魂好似突然飘到了高处,飘渺的云层间悬空放置了一块巨大的机器,红色的数字不断增加,从一到九,再从九变为零。
眼看着就要爆炸。
姜荔满脸惊恐,小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挪不动,急得她快要哭出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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