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会再吵架了,今天早上睁开眼,我姑父却死了。”
“我姑父是昨天夜里死的,在他死之前,和他有冲突的人,只有我姑母。官差的人今天上午把刘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别人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杀了我姑父的人,就是刘家的人。
“老宅子里的人,除了我姑母,就只有徐小娘。徐小娘前几天就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有机会对我姑父动手的,只有我姑母。”
沈暮朝眉头微皱,“受了风寒?”
吴远山解释道:“前几天我姑父去城里送菜,我姑母把…徐小娘赶走了,徐小娘在外边冻了整整一天,最后是我姑父抱着她回来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姑父彻底厌恶了我姑母,动手打了我姑母。”
刘家的关系说简单也简单,但说复杂,也挺复杂。
沈暮朝想,无论刘春来是被谁害死的,如果他不把徐小娘带回来,许是也不会丢掉一条命。
到芦苇村刘家的时候,沈暮朝恰巧碰到了吴氏。
官差要把吴氏带走,吴氏个头有些矮,皮肤又黄又黑,她低着头,身子不断地发抖。
而被刘春来带回来的徐小娘,虽然长相并不怎么出众,但相比吴氏,徐小娘皮肤白皙,身姿丰满,看着比吴氏年轻好几岁。
和人打交道的时候,第一反应看人鞋底,这是沈暮朝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有洁癖,不喜鞋底不干净的人进他的房间。
沈暮朝下意识看向吴氏的鞋底,吴氏的棉鞋上沾了一圈土,身上的棉衣也不是很干净。徐小娘则恰恰相反,哪怕是在病中,她神情虽然憔悴虚弱,身上的衣裙和绣鞋却是很干净,什么脏东西都没有。
男人大多喜新厌旧,单从外表来说,刘春来闹着要把徐小娘抬为平妻,也不奇怪。
徐小娘被抬成平妻,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吴氏。
吴氏人老珠黄,又被刘春来厌恶,在粮仓里和刘春来争吵的时候,用缸盖上放着的砖头砸了刘春来的脑袋,好像也说的过去。
吴远山焦急不已,“暮朝,你发现什么没有?”
沈暮朝摇了摇头,“官差来过,衙役的仵作也来过,他们觉得你姑母嫌疑最大,也不是没有道理。”
吴氏有作案的动机,也有作案的嫌疑。
吴远山失望地低下头,“那怎么办?”
沈暮朝道:“我再进去看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沈暮朝不是断案如神的官差,第一时间找到杀人凶手他做不到,但他听说过一句话,“凡发生的,一定会留下线索”,多找几遍,或许能发现一些不被人发现的线索。
*
明绿匆匆走来,掀开绣海棠花纹的帘子,马车的帘子很厚,把冬日的寒意隔绝在外,“小姐,刘家人不在家。”
纪云窈抱着一个手炉坐在马车里,手炉样式小巧精致,炉身是烧蓝色的水波纹,把手上雕着梅花,一条桃色的络子垂下来,落在纪云窈葱白纤细的手指边。
芦苇村的村民大多姓刘,从牙婆手里买下吉州王家小女儿的那户人家,在村头住,只是,纪云窈在村头等了两刻钟的时间,也不见人回来。
若是刘婆子带着孩子躲起来了,可就不妙了。
纪云窈道:“不等了,去村里打听下消息。”
戴上帷帽,纪云窈朝村子里走去。
她是一次来芦苇村,对这里并不熟悉,打听消息,当然要去人多的地方才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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