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沈暮朝。
今日休沐,沈暮朝不用上值,陪她来了水云间,但纪云窈觉得,这是沈暮朝计划好的,从将军府到刑部需要经过这条路,沈暮朝是来看“好戏”的。
纪云窈出了声,“下去看看?”
沈暮朝眸里闪过一抹意外,随即他笑了下,“还是你懂我!”
纪云窈跟着笑了一声,“如果我爹爹是沈辰那样的人,哪怕他是我生父,我也会把他当成仇人,仇人落了难,我自然不会错过。”
沈暮朝一手掀着帘子,另一手握着纪云窈的手,拉着她下来马车。
囚车缓缓驶近,不过几日功夫,沈辰看上去苍老了几十岁。
讽刺的是,几个月前沈辰回京的时候,百姓夹道欢迎,几个月后,等待沈辰的是刑部和皇上的审判!
望着囚车里被砸了一身臭鸡蛋的沈辰,沈暮朝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科举这条路吗?”
纪云窈抬眸看着他,“为什么?”
“为的就是今天。”沈暮朝没有看纪云窈,注视着恰好驶到了他正前方的囚车,说出了这句话。
当年,他还没有能力报复沈辰,只有他出人头地,才能为母亲报仇。
对上沈暮朝的目光,囚车里的沈辰脸色越发僵硬,痛苦、后悔和愤恨的情绪交织在他心头,若他没有辜负沈暮朝母子,他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长长的乌睫眨了下,一直以来,沈暮朝呈现出来的是君子端方的一面,然而,直到今天,纪云窈才看到了沈暮朝的另一面。
沈暮朝状元及第,连中六元,不是谋求前途,而是要亲手把沈辰从大将军的高位上拉下来。
沈暮朝恨沈辰,心里装着仇恨,却从来没有泄露一分。
看到人群中的沈暮朝时,呆滞的裴氏,眼神有了变化,镣铐撞到囚车的竖栏上,她紧紧扶着竖栏,哀求地喊道:“沈暮朝,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远舟是无辜的,他从生下来就病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他是我的儿子,但他也是你的兄弟,他是无罪的,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裴氏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撞到竖栏上,泣声道:“我给你磕头了,沈暮朝,你救救远舟吧!”
裴氏哀嚎着,殷红的血迹沿着她的额头滴落,洒到囚车里,又落了一地。
沈暮朝不为所动,只说了一句话,“明知沈辰已有妻室,你水性/杨花和沈辰厮混,他从你肚子里生下来,并不无辜!””
裴氏愤恨地盯着沈暮朝,“沈暮朝,我说沈辰无情无义,我看你才是最自私的。你害了沈辰还不够,非得让远舟也没有好下场,你才满意吗?”
“我只恨你当年为什么没死在敌军的手里,你要是那个时候就死了,该多好啊!”
“那个时候你才十岁,那几个敌军把你捉起来,逼着你杀人,没过几天你回来了,就有了怪癖,被人碰一下,就缩成一团,哈哈哈哈,沈暮朝,这就是你的报应!”
裴氏咬着牙,仿佛要把牙齿咬碎,“你不愿救你的弟弟,我就诅咒你一辈子孤家寡人,不得好死!”
沈暮朝脸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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