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退了货……”
“哎哎哎?谁让你退了?”
李贝贝不可否认听到的那句“专门预定”,甚合他心意,心里就有些小窃喜。
苏澈知道他是爱吃的,下午当真就让人送来两盒采芝斋的点心,一盒荔枝,当然也少不了白霜和苏玖的份。
“那位小爷说他没时间,让小的帮忙送一下,货已经送到,祝掌柜的生意兴隆。”
李贝贝美滋滋打赏了几个跑路费,又问:“你可有看见他在何处?忙些什么事情?”
送货朗笑呵呵:“小的只负责送货,但他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位公子,交代完事情,两位爷就去了另外的方向,其他的,小的就不知了。”
李贝贝点头,摆手让他离开。
这跟着苏澈的另外一位公子,正是江轩。
两人约好下午要去府衙调用一份民用卷轴,实在是两人最近在县学办的民间学识讨论会搞得动静很大,吸纳民间学者参加,无论农学,医学,会计,建商,土木工匠等等都可参加。
各行各业的人在一起讨论交流,解决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或者吸纳一些民间意见。
会上讨论的一系列问题和学识,都会由两人总结,再行升华编撰,可以说,这是第一次,将县学与民间学识组织在一起的活动,参与进去的科举子,将来都有可能会成为国家栋梁,此行感悟得失,对他们的体会更大,也更能了解民生民意。
这对永安县乃至蜀州当地的发展,具有非常大的意义。
当然反对的人也不少,多数知识学者自负清高自傲,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上那些民间学识,认为不过是些庸俗凡俗之道,怎能与他们高尚的学问自称一脉?
江轩就讥讽:“也不想想,自己就是从他娘的肚子里出来,吃着他们所谓的污浊之物长大,一日三餐哪一餐不是来自农民的种植?居然还有脸自命不凡?哪来的脸?”
苏澈就说:“不过是些城里的少爷小姐,自小锦衣玉食,何不食肉糜,哪里知道富民强国的道理,江兄不必与他们计较。”
江轩哼一声:“软脚虾,不足挂齿,我还没放在眼里。”
苏澈是领教过江轩兄台那张嘴的厉害的,十几人齐坐堂内,他一个人就能堵得一众人哑口无言,向来辩论会,都只有他赢的,心力强健,目标坚定,立场坚决。
苏澈越发能理解当时魏琛为何要他与江轩结交示好,想一开始,他确实带着目的接近,但直到真正认识到江轩兄这个人,两人很多观念一拍即合,同为好友,相见恨晚。
“你整日与我同流合污,搞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家哥儿不生气?”江轩就问,他是知道苏澈家里有个定下亲事的哥儿,他之前还见过,现在在蜀州菜馆当掌柜的。
苏澈正翻看卷轴,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你说贝贝?他不会。”
江轩拍拍苏澈的肩膀:“小哥儿要靠哄的,苏澈老弟,就你这温水煮青蛙的性子,哪个哥儿能看得懂你?”
外人眼中性子温润的苏澈,恰恰并非看似这般简单,江轩认识他,能感觉到他的抱负和野心,小小年纪就有惊人的见闻和学识,确实不同凡响。
江轩比苏澈大四岁,实则家中早有糟糠妻,日头过得清贫,但夫妻关系和睦,伉俪情深。
若是学业事业和家庭,江轩永远把家庭放在首位上。
但苏澈,一看就不是会屈就家庭的实干家,江轩此时提点,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让他收些锐气,羡慕年轻人总是那么多的干劲和冲动,一天一个想法,不是说这样的品性不好,恰恰是这样的年轻人才是国家的未来,但有一点,圆滑处世,厚黑载学,才会活得长久,让你有机会看到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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