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对着谁都能笑出来,唯独周自珩。他只要看到周自珩这张脸,就想把自己撕开,给他看他最丑陋最面目可憎的那一面。
自暴自弃,没有原因。
“子曦,我想和他单独说一下话。”周自珩走了进来,语气十分客气,“你如果方便的话……”
徐子曦见到周自珩立马应声,准备往外走,“嗯,你们说,习清哥谢谢你,我先走了。”
夏习清一句话都没说,他垂着眼睛背靠在洗手台上。周自珩也不说话,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洗手间最里面的那个隔间,关上了门。
逼仄的空间极力地压缩情绪,夏习清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刚才周自珩喊那个新人“子曦”,称呼自己就是一个“他”字,他觉得没来由的恼怒。
可气恼的姿态太不优雅。
夏习清舔了一下嘴角,故作轻松地看向周自珩,语气满是嘲讽,“我没有名字吗?”
周自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试图解释,“我是觉得叫他全名太严肃了,会让他误会我是前辈施压。”
“所以呢?”夏习清望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一字一句,“我没有名字吗?”
被他这样看着,周自珩的心虚无所遁形。他想叫他习清,甚至更亲密的称呼,可他没有合适的立场。
“你拉我进来,又不说话。”夏习清双臂环胸,眼尾轻佻地扬起,“难不成你现在想做?”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刺耳的话是说给谁听,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情绪失控没办法消解,那就用另一种情绪去掩盖。
夏习清扬起下巴,脖颈伸展弧度有种脆弱的美感。
“你觉得我刚才演的好吗?”他的脸颊上还沾着水珠,“我哭起来好看吗?让你有保护欲吗?”
一连串的拷问残忍击打着周自珩的心。
看着周自珩眉头越皱越紧,握起的拳头骨节发白,夏习清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似乎激怒周自珩可以给他带来莫大的快感。
他冷笑了一声,湿掉的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你可怜我吗?可怜我所以想和我做?”
“不然先接个吻?”夏习清贴近他,刚才被咬住的嘴唇焕发着艳丽的色泽。
周自珩终于忍不住,狠狠将他推上墙壁。
投入湖心的那颗石子终于要落下,落到沉寂寒冷的湖底。夏习清垂下眼睛,却反被周自珩抱住,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错愕地皱眉,想推开周自珩,却被他搂得更紧。
“我现在很生气,”周自珩的声音有点抖,明显是强忍着情绪,“但是我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夏习清怔住了,他的声音发虚。
“你生气……为什么还抱我?”
“不然你就会跑掉,我冷静之后又会后悔,我不想后悔。”周自珩的手臂箍得更紧了些。
沉默了片刻,沉默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周自珩的手微微松开些,他深深吸了口气,“我现在不气了。”那只手缓缓上移,摩挲着夏习清的头,掌心温暖得不像话。
拥抱一朵玫瑰需要勇气和耐心。
我知道那些刺会扎进皮肤里,刺进血液里,没关系,给我一分钟,我把它们拔出来,这点痛很快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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