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直接出去找自己的房间,但回头看一眼萧亦城,他眉宇间难掩疲惫,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又看到自己手上还拿着刚才他助理买来的药。
心里一软,秦筝折返回去,搀扶萧亦城的胳膊,“回床上睡。”
一个没那么醉的醉鬼扶着另一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醉鬼费劲地来到床边。
萧亦城躺下,秦筝气喘吁吁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累得两眼发黑,一丁点儿力气也不剩。
她甩甩脑袋,又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去倒一杯温水。
脑袋晕得厉害,倒一杯水洒在外边好几次,好不容易把水端到床头柜上,她又犯起愁,该怎么喂进去?
“起来一下,喝药了。”她轻声对床上的人说道。
和她想的一样,萧亦城睡得很沉,根本叫不起来。
秦筝皱皱鼻子,只好把药片送到他嘴边。
她的耳朵又红了,指尖捻着药片一端,谨慎地不碰到他的唇。
奈何萧亦城压根不配合,薄唇紧闭,药喂不进去。
暖黄的灯光打在脸上,似乎想淡化女孩脸上的红晕,但那光线并没有盖住,她脸上的颜色反倒又染红几分。
粉嫩的指尖碰到菱唇,秦筝把药片塞进去,温热的触感几乎烧麻她的指头。
烫手似的,秦筝飞速收回右手,把杯沿递到他唇边,总算顺利喂进去药。
再在这个房间待一秒钟,自己就要被烧着了。仿佛深处火海,秦筝只想赶紧逃出去,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可慌乱之余,她又有点庆幸,有点高兴。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等见这一面已经等很久了。
床上窸窣的脱衣服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秦筝回头,萧亦城正单手解衬衫扣子。
秦筝赶紧移开视线转回来,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偷偷看他的状况。
他看起来热得难受,额头冒汗,酒劲这会儿也上来了,眉头紧皱,胃肯定也不舒服。
虽然自己的胃也不好受,但秦筝还是忍着,默默地走向洗手间,沾湿毛巾,认真地给他擦拭。
望着熟悉的眉眼,她有些晃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高一下半学期,她早已听过无数遍萧亦城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个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但也一直没当回事,也从不打听。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得拼命学习拿奖学金,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直到那次舅妈找来学校,在校门口破口大骂。
学校认识她的人不少,大家在旁边指指点点,她很难堪,却又无处可躲。
瓢泼大雨应景一样,说下就下,舅妈骂骂咧咧地离开,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她被浇得浑身湿透。
萧亦城撑一把黑伞走过来,声音淡淡,“还跳舞吗?”
秦筝愣了一瞬,而后小幅度点头,幅度小却很坚定。
一件干燥温暖的外套罩在她身上,连同伞柄塞进她手里,“生病了怎么跳?”
到现在秦筝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心脏就像被人用手紧紧攥了一下又松开。
自那之后,她学习的目的好像就不仅仅是拿奖学金那么单纯了,总会悄悄听别人说关于他的事情。
听说他是年级第一,她就努力考年级第一;
听说他保送锦安大学,她就努力考到锦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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