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椋彻底红了眼,扬起的拳头却没再落下,他抹了下嘴角蹭破的鲜血,从压着许灼的姿势站了起来。
他失魂落魄地要往屋外走,无意间踢到墙角放着的吉他。
脚趾被撞得疼痛,远不及他心底的抽痛,这个吉他就是一个讽刺的存在,他为了许灼刻苦学的一门乐器,却是帮他和别人告白的工具。
周椋抓起这个吉他,用力在地上砸断,他以后再也不会碰这个东西。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灼一个人留在影音室内,躺在地上,大口呼吸,气得捏拳砸地发泄。
无意中触到光滑的纸片,许灼跪在地毯上,小心地拾起碎掉的拍立得照片,颤抖地拼在一起。
大吵过后,他的心跟着空了一大片。
情绪宣泄和肉身的接触,却让他捕捉到另一种惊颤的情愫。
他从未有过,害怕,茫然,又趋之若鹜。
最开始,他对周椋这个新同桌,纯纯只是好奇。这样好看的一个人,却总是板着一张脸,逗着挺好玩。
逗着逗着就习惯了。
后来知道了周椋对身份的伤痛,许灼心里就只剩疼惜。
周椋看着凉薄,实际上是个很真挚简单的人,他不喜欢欠人情。你对他好,他会回应加倍的好,他不爱表达,做的比说的好看。
许灼的性格乐观,人际关系好,在学校里总是呼朋唤友,好似从不孤单。
但周椋却完全相反,许灼如果有事不在,周椋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边的座位一直只留给许灼一人。
许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享受做周椋的唯一,他以为,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许灼没有深究。
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陪着周椋,殊不知其实是周椋也在陪伴他。
他从来没有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这个亲密无关□□,是心的距离,哪怕和妈妈也不曾有过。
许灼以为这个关系是朋友,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是纯稚的喜欢啊。
可为什么这段关系这样脆弱,一个微不足道的「优秀学生」的竞争就把他和周椋推开了。
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而且周椋也讨厌他的触碰,抵触至此,甚至恶心到大打出手。
原来那个座位一直另有所属。
一个月后,周椋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但二人不约而同地和老师发出换位置的请求。
许灼坐到了第一组,周椋仍旧在第四组,他们之间隔着班上最远的距离,视线也再无交集。
时间平淡无味,滑到了高三。
许灼经常出省参加艺考,常常不在学校。
月考的成绩有所下滑,班主任找他谈过了好多次话,希望他多收收心在学习上。
一直到十二月,许灼的成绩又一次骤降。
周椋路过办公室,听到班主任怒其不争地对许灼道:
“你到底还想不想考B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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