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的视线太多,低调点挺好,于是拒绝了学校各种宣传邀请,电视台采访,连左邻右舍询问他成绩,他都会故意打哈哈。
如今细想,一切不过是为阻止他去帝都上大学做的铺垫,周慧萍常常散播他学渣的流言,一个学渣上不了大学,选择进入社会工作,很常见,可如果众所周知他是省状元,方家又没穷到揭不开锅,他没去上学,搁谁谁不奇怪,指不定多少人上门拜访寻求真相。
更何况……
方星泉笔尖画上句号,抬眼目色沉沉。
他是本省省状元的新闻,时刻关注他的纪鑫怎么能错过呢。
他可太期待看见纪鑫费尽心思,仍然输给自己,暴跳如雷的模样了。
关掉书房的灯,方星泉打了个哈欠走向卧室,眺望偌大的房子,仰头看了看头顶的三楼,属于席亭舟的地盘,他没上去过,虽然席亭舟不禁止他去,但他清楚席亭舟非常注重私人空间,应该希望他别踏足。
夜色深深,一股浓烈的孤独感包裹他,方星泉心瘾作祟,忽然想上楼推开席亭舟的卧室,嗅一嗅是否残留着席亭舟的气味。
赤足在走廊上站了十来分钟,方星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是疯了。”
席亭舟各方面的确优秀,对他动心实属常事,可谁都能对他动心,除了自己,骗子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
何况,他有什么资格考虑爱情这种奢侈品。
方星泉冲了个冷水澡,给自己浇盆冷水清醒点,然而,洗完澡他顶着湿漉漉的黑发,窝在飘窗上晒月光,胸口的皮肤被冷水刺激发红,眼尾鼻头,包括嘴唇一并染上绯色。
他到底没忍住,给席亭舟发了条消息。
STAR:席叔叔,我能睡你的床吗?
凉风刮过,激起鸡皮疙瘩,方星泉理智稍稍回笼,点击撤回已经过时。
他捂住脸,耳朵灼烫。
暗暗祈祷,可别把他纯情的席叔叔吓跑了。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方星泉立即拿起。
席:不能。
即便早已预料到答案,可看到的瞬间,方星泉仍不可避免地感到失落。
如同垂头丧气的小狗,耷拉下耳朵,他情不自禁咬住食指骨节,磨了磨牙。
席:为什么想睡我的床?
方星泉舔了舔红润的嘴唇,手指快速敲下一句话,即将发送时,赶忙删掉,来来回回删除敲打。
席:过去五分钟了;
席:看来答案难以启齿;
方星泉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回答。
STAR:没有,怕吓到您。
席:不至于,我大概可以猜到。
方星泉嘴角轻轻上扬,抱着手机快速打字。
STAR:想弄脏您的床。
STAR:更想弄脏您。
上一句大言不惭说着不至于的席亭舟,连夜下线,直到次日清晨方星泉起床,依旧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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