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亭舟目光投向方星泉,等待他做选择,方星泉揉揉自己热乎乎的耳垂,“外面吧。”
餐厅后门有一块延伸出去的空地,上方做了个花架,爬满葱绿的叶子和淡紫色的小花,看上去就很浪漫。
然而,方星泉坐下没五分钟,拍死六只蚊子后,他决定挪窝。
抬眼看向席亭舟,席亭舟肤白胜雪,方星泉自愧不如,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席亭舟的皮肤应该很招蚊子。
一把推起席亭舟的长袖,一颗颗又红又肿的大包差点让方星泉犯了密集恐惧症,他陡然收手,拉下袖子遮挡住蚊子包,“你居然能忍住不挠!”
五分钟内方星泉猴子似的上下左右挠抓,席亭舟纹丝不动,方星泉还觉得席亭舟有先见之明,知道穿长袖,看清他手上的蚊子包后,方星泉一时竟不知蚊子与席亭舟,究竟谁更狠。
一个扎穿长袖也要吸血,一个被叮出一手包也岿然不动。
两人端起餐盘挪进屋里继续。
空调吹拂面庞,驱散周身暑气,干净明亮的餐厅多好啊,没事儿瞎搞什么浪漫。
如果有时光机,方星泉一定回到五分钟前倒倒自己脑子里的水。
快下午三点,席亭舟用过午餐,此时陪着方星泉意思意思吃点儿,大多时候坐在旁边帮方星泉倒果汁,布菜,管家几次想帮忙被他拒绝。
“你可以离开了,需要我会叫你。”席亭舟凤眼凌厉看向又一次想抢他活儿的管家。
管家浑身一激灵,冷汗直流,“是,是是。”
先生难得来一次庄园,管家有意好好表现,却不知为何惹了对方不快,胆战心惊快步消失。
吃下一块圣女果,方星泉问:“其他人呢?”
席亭舟为他倒满果汁,不紧不慢回答:“早晨离开了。”
方星泉点点头,这群大佬早过了退休年龄,却没几个能安心放权颐养天年,后辈成长不起来可以多磨练磨炼,最糟心的当属后辈个顶个的草包还搞内斗,结局全灭。
他们能抽空参加他的升学宴已经很不容易,全靠席亭舟面子大,昨天的宴会阵容如果朝网上一发,估计得承包今日热搜。
方星泉比较好奇那群小辈怎么跟着走了,他理智未全军覆没时已是十一点过,后面又闹了一阵,真睡下大概接近天亮,据他了解,这群人不睡到日晒三竿不会醒。
“家里长辈在吧。”席亭舟随口道,没告诉方星泉真实原因,那群小孩儿离了家长哪敢留在他庄园里。
倒也解释得通,方星泉点点头没再多想。
结束午餐,两人走在长廊上,席亭舟问他想不想逛一逛庄园。
“可以吗逛?主人家会不会有意见?”方星泉略微担心。
席亭舟忍俊不禁,方星泉是被他弄傻了吗?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少年的发。
原本习以为常的动作因为昨晚的事,倏然变了味儿,暂时搁置的记忆汹涌而来,浪潮般席卷全身,方星泉骤然僵住,脖子到耳朵一点点漫上血色,他不自觉咬住下唇,嘴角仍残留一丝痛感,笼罩在云雾中的记忆因此清晰。
他仿佛躺在一叶扁舟上,四周是荒芜的森林,小舟行至河中央,顺流而下,河水逐渐湍急,小舟摇晃的幅度越发剧烈,方星泉的胳膊脖子,下巴眼睛沾上水珠,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粘黏在一块儿。
席亭舟疑惑地回头,正欲问方星泉怎么不走了,瞧清少年脸上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走上前再一次抚摸方星泉的黑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指腹按压上敏感的头皮,方星泉跟随他的动作渐渐绷紧身子,又如同被撬开的蚌,一点点展露柔软的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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