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躺着一毛钱,多的方星泉可舍不得给他。
纪东砺落后几步上前,听到席亭舟未婚夫的声音,脚步一顿,总觉得似曾耳闻,略熟悉,又着实想不起来。
他思索着一步一步靠近席亭舟,随后看清了被纪鑫挡住部分视线的少年,双脚蓦然扎根进地里,无法挪动,纪东砺难以置信地用力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近来加班过多,出现幻觉。
否则他怎么会看见纪煊和席亭舟牵手出现在他面前。
去学校找纪煊前,他特意让人调查过纪煊在方家过的日子,对于方家虐待纪煊的行为,他颇为愤怒。
当然,原因自然不是心疼儿子,而是因为方家人拿了纪家的钱却阳奉阴违,只顾自己逍遥自在,对纪煊连基本教育都险些缺失,即使纪煊是他赶出去的弃子,但好歹曾是他纪家的人,若是被人知道传出些闲话该怎么办。
换句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方家的行为无疑令纪东砺感觉面上无光,权威受到挑衅。
除此之外,纪东砺确实有些欣赏纪煊的心性,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能坚持念书,考上大学,甚至成为省状元,而且,自幼就出挑的外貌,伴随年龄增长,越发光彩夺目,如果从前的纪煊是盈盈月光,那现在便是耀眼的太阳,无法掩其光华。
正因此,纪东砺才能在学校里一眼认出方星泉。
现在,经过雕琢的玉石,放在另一颗璀璨的宝石旁,非但不逊色,反而隐隐有并驾齐驱之势。
“纪……纪煊……”纪东砺半晌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尾音高到劈叉。
听清丈夫的呼唤,席昭楠神游天外的思绪被一秒拉回,她的脑子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拎起裙子踩着高跟鞋以她平时难以企及的速度冲过去,“纪煊?什么纪煊?”
语音盘桓在上空,席昭楠瞠目结舌指着方星泉,再看向两人自然牵在一块儿的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一把推开方星泉,用力扯开两人交握的手,发疯般喊道:“你们是舅甥关系!这是乱伦!是变态!我不许,我不许!”
席昭楠的动作太过突然,谁也没预料到,方星泉手腕被她新做的指甲抓伤,留下几道红血丝,疼得他眉头一紧。
“要发疯,滚回去。”席亭舟攥住席昭楠手臂,她白嫩的肌肤霎时印出红痕,还未来得及喊疼就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道扔到地上。
由于她毫无防备,脚一崴,高跟断掉,手肘磨破皮渗出鲜血,漂亮的裙子沾上灰尘,磨破一个小洞,膝盖青青紫紫,狼狈又可怜。
席亭舟一眼未瞧她,抓起方星泉的手查看,“怎么样?”
“没事,一点小伤。”方星泉试图用袖子遮掩伤痕,席亭舟眼疾手快掀开衣袖,几道红血丝印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男人眸色渐沉,扶着他绕过瘫坐在地上的席昭楠往里走,“我带你去上药。”
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席昭楠错愕地扭头望向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正要骂人,嘴巴倏地被人捂住,纪东砺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从后响起,“你可消停点吧,把席亭舟得罪死有什么好处?!”
纪东砺虽然不清楚席亭舟和纪煊究竟怎么回事,但刚刚席亭舟的态度;
明晃晃告诉他,纪煊如今的身份水涨船高,如果能把人重新哄回来,拿捏在手中,席亭舟的钱还不是他想花就能花。
真不愧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好儿子,即使生出瑕疵,也能把瑕疵变成断臂的维纳斯,万万没想到油盐不进,冷心冷情的席亭舟居然会栽在他儿子手里。
如此一想,一股莫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纪东砺顿时有点飘飘然,他最完美的作品征服了席亭舟,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征服了席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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