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年便软成一汪春水。
——
“关于方家,你怎么想?”席亭舟洗完澡走到床边询问方星泉。
方星泉拿过毛巾,拍拍身旁的位置,席亭舟顺势坐下,少年跪起身子给他擦头发。
与方星泉不同,席亭舟的头发偏短,偏硬,平日总打理得一丝不苟,似乎每根头发丝儿都服服帖帖,井然有序。
刚洗完澡的席亭舟头发稍乱,看上去随意洒脱,染上些许慵懒的气息,宛如一头趴在阳光下晒太阳的巨兽。
“没怎么想。”方星泉手上动作停顿一瞬,又继续,“我不知道。”
方星泉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这件事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徐淑芸说他们一家一直在寻找方槿,从未放弃过,然而方槿已经去世多年,世上仅剩下他与方槿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前世,他被方聪推下河,也不知道方蘅他们后来有没有找到方槿的消息,难以想象方家人苦苦寻找十九年,最后找到的却是一座座坟茔,于他们而言有多崩溃。
稍作思量,方星泉便觉心脏抽痛,方家与他的重逢,称得上老天爷的恩赐。
可自幼缺失关爱的方星泉,根本不清楚正常家庭的相处模式,他既期待又踟蹰,他有太多顾虑,害怕自己重新走入上辈子的死胡同,害怕自己配不上他们的爱,害怕他们后悔找到自己,把自己认回去。
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方星泉承认,他是个胆小鬼,没办法,上辈子他实在摔得太疼了,连命都丢了。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方星泉回神,垂下视线落在席亭舟握住他的手上。
夜里,男人的嗓音多了分磁性,“手好凉。”
方星泉骤然意识到,向来温度比他低的席亭舟,今天居然能捂热他的手,怔然地望着前方,指尖微微蜷缩。
自己竟然如此害怕吗?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热意,方星泉睁大眼睛,双手霎时间僵成木雕。
今晚席亭舟穿了件睡袍,质地柔软丝滑,看不见针脚,无论布料做工皆是上乘,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是件睡袍,领口可以遮得严严实实,也能轻而易举敞开。
方星泉的双手,便是被席亭舟从领口塞进去捂热。
热的确热了,甚至有点过热,方星泉僵成鸡爪的手终究没控制住,感受了一下朝思暮想的胸肌。
“还冷吗?”席亭舟仰头询问。
方星泉跪坐在席亭舟背后,居高临下的位置,低头便能将盛景一览无余,喉结滚动,方星泉清楚瞧见自己的手有多放肆,不过他觉得,还可以再放肆点。
“还有点。”方星泉睁眼说瞎话。
“我可以尝尝吗?”
耳畔响起如此贼胆包天的话,席亭舟稍一挑眉,扣住少年手腕,“可以。”
方星泉尚未来得及狂喜,就听男人继续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尝尝?”
呆愣半秒,血色爬满面颊,方星泉倏地抽回手,他记得!上回席亭舟的尝尝,害他三天不能穿上衣,穿也得先贴上创口贴,席亭舟还语出惊人,问他需不需要买件内衣。
后来在席亭舟淡定充满学术的讲述中得知,原来这玩意儿有男用的,但他依然暂时无法接受。
“我突然没那么想尝尝了。”方星泉扔下毛巾,恨不得连夜买火车票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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