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下,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果不其然,沈琰好像等着他应声似的,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像三月春风,但说出来的话却俨然一把刮骨刀,寒颤颤地戳人心肺。
“我的地下赌场,缺一点奖品。”
“钱和色欲密不可分,你去了,那里会更有趣的。”
他如坠冰窟。
沈琰没再分出一个眼神给他,也仿佛听不到哭求声,只是在抗议方以左蛋糕只给他吃一半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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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毕竟前一天晚上折腾太久,沈琰精力匮乏,不多久又犯起了困,便窝在沙发上打瞌睡,方以左在一旁给他当人形靠枕,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画面很不错的公路电影,没什么剧情,主角一路走走停停,身边的朋友随着景色也在不停变换。
管家下午的时候从花园里剪了几支新鲜的海棠,开得正盛,靠近花蕊的地方是粉白色,颜色顺着花瓣的延伸渐渐变得浓烈,最外圈橘色和粉色交错在一起,像暴雨前的晚霞,绮丽又动人。
海棠被束在长颈花瓶里,上面还带着几滴露水,沈家后面有个小花园,里头养了不少花,一年四季都热闹,但沈琰没兴趣,很少去看,现在却难得起了心思,他伸长胳膊把那支海棠拿过来,花朵团团的被他夹在指间。
他转过身,对着方以左,笑眯眯道:“鲜花着锦赠美人。”
方以左搂着他的腰,有点无奈,唇边不自觉地也带了点笑意,刚要接过来,却见沈琰咬了花瓣衔在唇间,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吻。
猩红的舌头裹着娇嫩的花瓣,像蛇在吸食花蜜,色欲浓厚。
小少爷心情很好,情话就跟蜜罐子里淌出来似的甜腻,偎在方以左颈间碎碎念,“明天也不想上班。”
“都说美色误人,我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方以左,你要是在古代,估计是个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然后被皇帝叫回来,白日守着疆土,晚上暖着被窝。”
方以左同他额头抵着额头,轻轻笑了一声。
话是这么说,但少爷是个好少爷,决计不做昏君,和人腻腻歪歪好半天,又转回电影上,主角从春天走到冬天,头发长了,胡子拉碴,穿着厚厚的大衣在最北边看雪,他站在河边上,结一层厚厚的冰,呼出来的热气在睫毛上冻成霜。
天地苍茫,惟余寂寥。
“我们也去看雪。”沈琰抓着方以左的中指在自己手心里比划。
方以左难得有点出神,盯着沈琰软乎乎的头发,下意识地应道:“好的,少爷。”
“我们可以去最北边的城市,那里靠近另一个国家的边境线,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到极光。”
沈琰要到二十岁的时候,对于出远门抱有很大的期待,因为他那个时候身体很差,大部分时候都在医院,要小心翼翼地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常咳嗽,咳得厉害就浑身都疼,喉头肿得咽不下东西,只能输营养液。
手背上有置留针,但也不能常用,两只手背和小臂都是输液留下的淤青,方以左每天都来看他,沈琰一天一天地往下瘦,脸色白得像张纸,身体单薄像风一吹就被刮走。
他这场病仅仅是因为发烧没能及时送到医院而恶化。
方以左原本以为他照顾沈琰已经够仔细够贴心了,但他发现还不够,他要把小少爷每时每刻都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才能保证他的绝对安全。
那个时候他还在帮沈琰的父亲做事,只是他的心从来不诚,沈琰招招手,方以左就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他那边。
沈琰躺在病床上,跟他说自己想出去玩,想成为一个身体稍微健康些的正常人,小少爷似乎有点想哭,但他压抑住了,哭得狠了他的嗓子和整个喉管都会有股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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