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才想起来这个时候对方应该已经走了。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再走回卧室时才发现,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贴了一张便利贴。
‘早餐在微波炉里,吃之前记得热一下。我不在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攥着那张便利贴,眼眶忍不住地就红了。
沈白米现在严重怀疑,顾千昀那个狗东西就是故意在走的前一天晚上伙同言烙骗他去喝酒的。
搞得他分别前的话也没来得及说,甚至都没机会送对方离开……
他攥着那张便利贴在桌边坐了许久,才沉默着将其妥善收了起来。然后垂头走向浴室内,洗漱、换衣服,重复着平时该做的每一件事。
明明顾千昀平时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可他却莫名觉得屋子里忽然变得好安静……
顾千昀走的第一天,沈白米在吃完微波炉里放的那份早餐之后,剩下的两餐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顾千昀走的第二天,沈白米才发现书房书柜上的架子空了一大半。那人平时生活的很简单,东西也很少,可原来自己书架上的书却是靠着他才撑起来的。
顾千昀走的第三天,沈白米望着天花板上的灯一直看到了深夜,都没能睡着。
……
就这样熬了几天之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停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试探着用光表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自然是无法接通。
毕竟建在地下的军事基地,多半都是严上加严的。光是信号屏蔽器估计都围了一大圈,又怎么可能打得通呢?
路灯下,沈白米长叹了一口气,默默挂断了还在‘嘟嘟’作响的电话。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略带调侃的轻笑声。
当转头看见安东尼亚的脸时,沈白米眼中先是闪过了一抹惊讶,随后便是无边的错愕和不解。
“噗……宝贝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安东尼亚微微挑眉:“总不至于几天没见,就已经把我给忘干净了吧?”
“没有。”
沈白米诚实地摇头:“只不过是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想通要放弃了。”
闻言,安东尼亚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僵。
按照常理来说,必然是在顾千昀刚一离开时他就乘虚而入,那才是最符合他性格的作风。
可是对方走了那么多天之后,他才姗姗来迟。
安东尼亚不禁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天到底都在干嘛?
嗯……
顾千昀走的第一天,他在宾馆里和言烙吵架。
那天店里就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迫于无奈,他只能勉强和对方挤了一下。那人倒是对自己把他衣服脱光送去洗这件事没有什么微词,就是对找不到钱包以及身份证这件事表现的异常烦躁。
为了提供更多寻找对方身份证证件的线索,安东尼亚只能将言烙头一晚上扬言要在河里撒尿、以及掏钱给‘特殊工作人员’的事情给全盘托出了。
结果那货完全不相信自己做过这种蠢事,还硬是说他造谣,两个人在宾馆里吵得不可开交。
顾千昀走的第二天,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安东尼亚陪着言烙在河里捞了一天的身份证,半夜时才终于在岸边发现了卡在护栏缝隙里的钱包。
半夜三更,两个湿漉漉的人站在岸边看着滴水不沾的钱包,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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