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询把纸条妥帖收好,决定再过几日回信给她, 省得她嫌烦。
正要提笔继续批阅, 萧询眸光一顿, 抬头唤姜德一,“摆驾宝慈殿。”
一盏茶后,宝慈殿。
萧询还未走到殿门口,便听到殿内太后爽朗的笑声。
“曦儿有心了,哀家就知道她回青州还惦念着我,嬷嬷你瞧瞧,曦儿给哀家寄的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主子穿啥都好看!”常嬷嬷的夸赞声也跟着传了出来,“公主眼光好,知道什么色的适合主子。”
萧询步伐一顿,脸色微妙。
跟在他后面的姜德一见状,心疼自家主子,上赶着疼惜曦和公主,到头来一份礼物未收到。
哎呦,这人呐剃头担子一头热,委实不太好。
萧询咳嗽一声,姜德一立即扯嗓子,“皇上驾到——”
殿内的一众宫人纷纷跪地行礼。
“免礼。”萧询掀起袍子,跨过门槛,“都散了吧,朕和太后说会儿话。”
宫人们鱼贯而出。
常嬷嬷忙起身给萧询斟茶。
太后见到萧询,止不住地乐呵,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皇帝来得正好,快来瞧瞧曦儿给哀家寄的这身衣衫,可好看?”
萧询落座到椅子上,视线在太后身后溜达一圈,章丹色外袍,等闲人压不住,那丫头眼光确实不错。
“好看。”
太后闻言忙咧嘴笑,指着摊在桌上的信,“嬷嬷刚念完一半,皇帝继续念给哀家听一听。”
萧询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厚厚一叠信纸,他眸光几变,心上仿佛被人插了一刀。
姜德一憋着笑,把信纸接过来,转递给萧询。
萧询捏了捏,微勾唇角,小丫头片子厚此薄彼,写的真多。
他收敛醋意,仔细朗读——
“太后恭启:
晨曦在青州一切皆好,外祖父身体康健,舅父舅母、姨母姨夫待晨曦如旧……”
整整三页信纸,讲诉她在青州的点点滴滴,小女儿家的心思一览无遗。
大抵同为女子,有些话适合对太后讲,却不便对他说。
萧询吃味,却又无可奈何。
太后摇头一笑,“哀家听出来了,曦儿外祖一家疼她入骨,她想在青州多住一段时日,虽然哀家挺想她,但青州那里毕竟是她的亲人,她留在青州过年也行。”
过年?
那可不行,近半年见不着人,萧询会疯,至多给她过完仲秋,不能再多了。
萧询叠好信纸,不经意转移话题,“母后,再有一月智空大师便能回来,朕届时会请大师进宫一趟,为后宫众人诵经祈福。”
提及此事,太后愣住,“哀家差点忘了这茬,曦儿今年运气多舛,是得回来一趟,公主府刚搬进去,也得好好热闹一番,皇帝,正好你在,你替哀家去信一封。”
萧询如愿以偿,“我愿为母后效劳。”
常嬷嬷去准备笔墨纸砚。
姜德一眼皮一颤,暗忖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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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苏子恒终于赶回青州,带回来一堆稀奇玩意。
他无意中瞄到李一,觉得此人身形气质像极了崇州萧景身边的护卫,于是旁敲侧击问江晨曦可曾去过崇州。
“二表哥怎会如此问?当日商船在崇州停靠半日,我并未下船。”江晨曦眼也不眨地撒谎,暗忖是否哪里露出马脚。
苏子恒挠了挠头,或许是他多虑。
晚上就寝前,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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