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不免小题大做。”
陈庭冷笑,“王大人误会在下了,今日曾大人、赵大人、曹大人等三位大人都在场,微臣只是不想让皇上过于操劳,太后与太妃们为此事枯坐烦忧, 只想尽快查明罪魁祸首罢了。”
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斗法, 其余四部尚书作壁上观, 皇上还未表态,他们若是站错了队, 岂不尴尬。
被点名的大理寺卿曾少云、御史中丞曹升,二人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想起齐候夫人一案, 当日线索直指曦贵妃, 与今夜一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曾少云瞄了一眼龙椅上的萧询,义无反顾站在户部尚书这一边,“王大人的话不无道理,布偶在御膳房灶膛里发现,御膳房隶属于后宫。”
言外之意,大理寺与司礼监各司其职,泾渭分明,互不僭越。
曾少云一发话,御史中丞也跟着附和。
武官大多清廉,纷纷倒向王大人,陈庭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尴尬地立在原地。
跪在殿中央的崔嬷嬷与含元殿佐证的洒扫宫女梨花一时愣在当场,接下来也不知如何演戏,怎就好端端地变成了群臣争辩。
淑妃、薛昭仪、温贵嫔等人也懵了,更别提其余朝中命妇,憋了一肚子话也没有她们置喙的机会。
张贵妃心里大为失望,又心生惊骇,江晨曦晋升贵妃之位不久,为何突然收拢了文武百官的心?
她捂着心口,一脸痛苦与委屈。
江晨曦这边,她按捺脾气,听完崔嬷嬷与小宫女的一套栽赃,要不是得替肚子里的小崽子积善,她指不定要亲自上前,狠狠掌掴这信口雌黄的二人。
礼部尚书此人明面上看着公允,可偏帮张贵妃的心思昭然若揭,此人太蠢了,不堪为用。
江晨曦递给萧询明晃晃的暗示,萧询一眼便知,哭笑不得,主动开口,“曦贵妃,你可有话要说?”
众人一怔,纷纷来了精神,皇上总算发话了。
江晨曦换了个坐姿,“皇上,可否允臣妾自辩几句?”
陈庭说干了嘴,就等着江晨曦反应了,否则光他一个人说得起劲有什么用。
其余人等无不把视线投向江晨曦,想听她如何狡辩。
萧询捕捉到小美人儿眼里尽是不耐,仔细看,还蓄着嘲讽与鄙夷,显然是受不了旁人的胡诌,要亲自上阵舌战群儒。
萧询怕她盛怒从而动了胎气,不顾宫规,向她伸手,“爱妃,你坐朕这。”
众人眼皮子一抖,这节骨眼上,皇上还不忘维护曦贵妃。
萧承翊眼也不眨地盯着江晨曦,只见她施施然起身,不疾不徐走向龙椅,娉婷落座至父皇身侧,一身气势无人能及。
她变了,有了父皇的恩宠,她不再淡然,她眼里有了野心。
萧承翊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也不算是难受,大抵自尊心作祟,她的野心不是为了他。
萧询就坐在身侧,江晨曦有了底气,她挺直腰背,端坐在龙椅上,眸光直射跪在下方的崔嬷嬷。
“崔嬷嬷,本宫问你,本宫自上元节后不慎感染风寒,一直待在含元殿闭门不出,得皇上体恤,含元殿有了小厨房。”
“试问,本宫放着含元殿的小厨房不用,偏偏令人绕道丢弃在御膳房的灶膛里,本宫是不是傻?”
“退一万步讲,丢弃布偶之前,本宫为何不能撕掉画像,拔掉银针?崔嬷嬷,本宫在你眼里当真如此蠢笨不堪么?”
“抑或是,崔嬷嬷认为后宫的妃嫔只顾着争宠献媚,一个个却不长脑子?”
江晨曦一连三问,跪趴在地上的崔嬷嬷招架不住,额头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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