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掌柜的亲自招待灰袍男子,“这位客官眼光好,咱家虽比上御街上各大酒肆, 却是东三坊的活招牌, 小到地方特色菜大到南北各地佳肴, 这里应有尽有……”
眼下正值午膳之际, 酒楼一楼大厅坐满了人,掌柜领着灰袍男人去了二楼,安排一处靠窗的空座。
灰袍男子自来熟,一小会儿功夫便和酒楼掌柜相熟起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俩从小就认识。
黑甲卫为了不打草惊蛇,各自挑了空位落座。
他们穿着打扮朴素,一身粗布麻衣, 短打装扮, 放在人群中相貌不显。
一顿午膳用了近大半个时辰, 灰袍男子出了财神到酒楼,脚步一转, 去了巷尾的一家汤池店。
四月初,春暖花开之节, 光顾汤池店的客人少了许多。
几个黑甲卫觉得不对劲, 此人多半在故意晃点他们, 遂分头行动,二人留守在四周,一人进入汤池店,一人守在汤池店的后门处。
黑甲卫在负责盯人之时,萧铉夫妇进宫面圣。
齐国公府出了两条人命,且萧朔潜逃在外,萧询无心宴请二人,说完该说的,便派人送他们去大理寺,齐腾飞的尸体暂存放在大理寺。
齐昭阳看了后,吐了一整晚,第二日便进宫见了一面萧锦仪,任谁也想不到,萧锦仪被萧询关在宝慈殿的庵堂里。
自澄清孝敬皇后与大驸马薛绍无私情后,萧锦仪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疯疯癫癫,每日该吃吃该喝喝,就是沉默不语,多半时候对着佛堂里的佛像发愣。
齐昭阳去见她,萧锦仪神情未变,也不曾开口多说一句话。
齐昭阳不信萧锦仪,大长公主自幼便嚣张跋扈,即便现今被折断了翅膀,骨子里的蛮横岂能说改就改。
“萧锦仪,我打小就不喜欢齐腾飞这个便宜哥哥,但我再厌恶齐腾飞,也由不得他被旁人谋害,还裹成了干尸!”
萧锦仪眼皮子颤了颤,依旧垂首不吭声。
齐昭阳视线下移,落到萧锦仪隆起的肚子上,嗤笑一声,“我齐昭阳嫉恶如仇,你祸害我兄嫂这笔账,我会算在萧朔头上!”
撂下这句话,也不管萧锦仪作何反应,齐昭阳便甩袖走了。
当晚,世子府邸。
萧铉、齐昭阳与萧珞珩难得聚在一块用了一顿晚膳。
萧铉一家从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父子二人多年未聚在一块用膳,自然趁着此时多聊一聊。
把空了的菜盘推到一旁,萧铉拿筷子沾了羹汤,滴在桌面上,勾勒了一副潦草的大周地形图。
“萧朔甘州封地有三万兵马,这些年他盘踞甘州,定与周边府兵有了勾当,多半还在暗地里筹谋粮草,若是凑齐二十万大军围逼京城……”
萧珞珩皱眉,“父王担心京城守不住?”
齐昭阳起身给父子二人斟茶,插话道:“那倒不会,不算魏炎手里的五千禁军,京城还有三万皇家守卫军,再把拱卫京畿之地的罗州十万兵马调来,勉强可以抵挡几日。”
“尉迟老将军多年来镇守罗州,其孙尉迟葑还是神机营校尉,光尉迟爷孙俩就够萧朔喝一壶的。”
萧铉跟着附和,“父王已经派人回秦州,调来两万兵马来京支援。”
萧珞珩早已猜到萧铉会出手相帮,事关大周江山社稷,与其让残暴不仁的萧朔夺得帝位,还不如帮皇上守住大周江山。
“希望届时能化干戈为玉帛,一旦打仗,劳民伤财,战后说不定恐会发生瘟疫。”
萧铉与齐昭阳相视苦笑,他们也不希望打仗,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之后,父子俩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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