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个普通人,同样会以普通人的角度看待问题,善良却不够坚定,冲动并有些莽撞也同样,会犯错。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修女身上确实带着其他年长的修女包括这所学校所没有的朝气以及活力,这似乎预示着一种改变。
阿洛西斯修女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紧盯着弗林神父道:“我能找麦克金先生谈吗。”这个疑问句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个命令。
“怎么谈都可以。”弗林神父的语速稍稍加快了一点,同样盯着阿洛西斯修女,“但这孩子的秘密现在公开了,我将撤去他的圣坛侍童。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所以我本想尽力避免。”
被两人不约而同忽视的詹姆士修女看向弗林神父的目光已经没有了芥蒂,她仿佛自言自语般感叹着:“你是在保护这孩子。”
她的口吻既欣喜又宽慰,还带着一点儿坦诚的歉疚,温柔得仿若一声叹息。
神父道:“是的。”
詹姆士修女的神色更加柔和了,她用神父给出的理由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彻底说服了,“我也会这样做的。”这个二十出头的修女好似被突如其来的热心所激励,莽莽撞撞地对一直以来有些害怕或者说是畏惧的阿洛西斯修女格外欢快地提议道:“能否让唐纳德继续担任圣坛侍童?”
阿洛西斯修女想也不想,答道:“不行。如果这孩子喝了祭酒,他就不能继续担任圣坛侍童。”
两位修女的态度,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
弗林神父见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委婉地用商量的口吻说:“当然,你是正确的,我只是不像你那么严格,阿洛西斯修女。他是学校里唯一的黑人孩子,这的确影响着了我对此事的看法。对于他不再参加弥撒仪式,人们会有议论的。这是个公众事务,教区的人们会在信仰上认同某些愚昧的观念。 ”
詹姆士修女面上流露出赞同的神色,她那双皎洁的碧眸看了过去,下巴下意识地点了点,但无论是神父或者老修女都没有看她。
“他必须接受同别人一样的标准。”阿洛西斯修女用她那几乎一成不变的强调说。
“毫无疑问。”弗林神父只是问,“我们还需要讨论晚会或者就是……”
阿洛西斯修女直接打断他,“不用了,就是这事。”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表面平静、内里却风起云涌,无声无息的如同一场势均力敌的暗战,谁都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点儿什么,但值得庆幸又令人遗憾的是,双方都没有成功。
气氛似乎又变得紧张了,詹姆士修女略带担忧地看了对峙中的两人一眼,却没有能够开口,只嚅嗫了一下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垂下了脑袋,又暗自抬了抬眼。
她这个嚅嗫的表情太微妙也太精髓了,一下子就让年轻修女善良冲动的同时又有些胆小怕事的性子活灵活现。
戏外的斯科特.鲁丁点了点头,戏里霍夫曼和梅丽尔还在继续。
神父:“你满意了?”
老修女:“是的。”
神父:“那我走了,我有东西要写。”
老修女:“不宽容。”
神父:“没错。”
暗潮翻涌的简短对话过后,弗林神父向门外走去,却在门口又停了下来。
阿洛西斯修女依旧是抿着往下耷拉的唇角,像个木刻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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