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她半长的黑发微湿,有几缕不那么安分地贴在脸颊处,平平无奇的浴袍用带子在腰际随手打了个结,顿时就将她那纤细的腰肢以及隆起的胸部线条,轻易却清晰地勾勒出来。
凯瑟琳目光微愣,像是出了神。
克洛伊走进了房间,她把刘海向后抿了抿,露出一张脂粉未施的极为素净的脸蛋,比起游走在高级欢场时的魅惑冷艳,洗去了铅华的年轻女郎出乎意料有着异常清澈的眼睛和孩子气的笑容。
而她不经意地朝凯瑟琳笑的一下,却勾起了凯瑟琳心底的不适,这让后者马上想起了自己那张年华老去的容颜。
“不,不,不要坐在那里。”凯瑟琳对坐在床边的克洛伊说道,她的口吻是指令式的,没有那么颐指气使,却还是不容拒绝,“坐在那张椅子上。”
这张凌乱床铺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云雨,至少对于被克洛伊误导的凯瑟琳而言,她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忍受克洛伊坐在那上面,而她也并不打算忍受。
克洛伊的眼神微微一闪,她那略显孩子气的笑容顿了顿,恍然间有些像是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微微弯起的嘴角动了动,这个笑容的弧度就变得没有那么真诚和喜悦了。
坐在椅子上的克洛伊开始向凯瑟琳讲述她所编造的,关于勾引凯瑟琳丈夫的故事。
她深深地看了凯瑟琳一眼,用一种随意又亲近的姿势坐着,说:“我们又在那个公园见了面。”她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这次他没有带三明治,但我们订了这个房间。”
“他打开了电视机,假装在看新闻,直到我坐到了他身边。”听到这里的凯瑟琳以指梳了一下自己精心吹整的长发,显示出她此刻的内心遭受着折磨,但面对着凯瑟琳的克洛伊却没有因此停了下来,而是看似放松、实则紧迫地盯着凯瑟琳的面部,不错过后者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转头看着我,开始吻我,轻声说:我们做吧。”克洛伊这样说道。
凯瑟琳惨笑了一声,双目之中涌动着泪意,注视着克洛伊的目光仿佛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克洛伊不喜欢凯瑟琳这样的目光,她暂停了讲述,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眼睑微微低垂,落下两片令人着迷的阴影,窗外雪地里冷白色的反光和房间内昏黄的落地灯光同时照在她那张堪称精致的脸蛋上,仿佛把她破开了两半。
一半倾诉着款款的柔情,一半叫嚣着扭曲的占有;一半的克洛伊在同情以及试图挽救饱受折磨的凯瑟琳,一半的克洛伊在疯狂地谋划着将凯瑟琳拖入与自己同在的深渊。
她稍微踌躇了几秒,继续说:“他不能起来,我们试了几次,他感到很紧张。我告诉他这并不重要,我很喜欢,只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她编造的故事越来越流畅,因为她面前的凯瑟琳愚蠢且深信无疑,“这个时候,他的衣服都穿着,而我已经没有了。”
克洛伊仍然注视着凯瑟琳,她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些可悲又可恨。
可悲的是,她竟然选择去相信一个陌生的应召女郎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可恨的是,如此可悲的她,竟然把克洛伊当做一个能用金钱衡量的物品去对待。
而克洛伊,却偏偏盼望在这样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身上得到爱。
正如同毛姆在《面纱》中写道: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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