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排练《魔法坏女巫》时,艾伦就注意到了,维奥莱特认为这样有助于自己放松肌肉和集中注意力,因此她每次都会提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时间做准备准备。
但她今天似乎来的格外早。
纽约今年的夏天本就不热, 何况十月份也早就进入秋高气爽的时节, 昨晚连绵的雨停了,因此今天上午的天气格外晴朗。窗户上没有被放下遮光帘,洒在排练室地板上的阳光很温柔,给人一种午后微醺的懒洋洋, 窗外是湛蓝的天与远处仿佛直通天际的摩天大楼, 幸好这些拔地而起的建筑物没有将曼哈顿居民所能见到太阳的珍贵时间彻底蚕食。
艾伦把随身物品轻手放在了墙角, 然而这声音还是惊醒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维奥莱特,她有些迷蒙的眼神迅速找到了焦点,对艾伦露出了一个习惯性的微笑。
她只穿了单薄的紧身衫, 镜头之外的身形格外纤细, 却并不瘦弱;黑发长了不少,在头顶扎成了一个小鬏, 素净的一张脸少了彩妆以及灯光的修饰, 显出几分苍白,使得眼底淡淡的青黑越发明显了。
这可不像她, 这姑娘对于自己那张脸有多在意,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清楚。
而且在昨晚的庆功派对上,这个神奇的姑娘可是精力充沛得像只满场飞舞的花蝴蝶,无论是和前来捧场的霍夫曼先生谈论台词的处理方式, 或者是同斯特里普女士探讨肢体的语言表达,抑或是与那位好莱坞超级明星就她在剧中的德国口音争辩了几个回合,即使在舞台之外,她也总是人们视线的焦点。
可她现在看起来,却有些无精打采,一双漂亮却罕见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眼睛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恍惚。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或许稀松平常,但对于无论是排练还是演出都全神贯注的维奥莱特而言,这是她在这个剧筹备以来,第一次不在状态。
艾伦从包里找出自己备用的冰敷舒缓眼贴丢了过去,一边换鞋一边说:“早上好,维奥莱特,你看上去需要一杯咖啡。”
“谢谢,艾伦,但我戒咖啡了。”维奥莱特把那两片眼贴往眼睛下面一敷,昨晚她几乎没有休息多久,直到凌晨三点半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舒展了一下手臂,把下巴仰得高高的,这看上去有些滑稽,说道:“对了,你介绍的亚历山大健身术训练课程很不错,我决定交学费了。”
艾伦回了一句“不客气”,又问道:“下周一周休时你有安排吗?我听说豪瑟和沃斯画廊在东69街的开幕展做得不错,这次展出的作品里面有艾伦.卡普罗的“事件”。”
尽管2008年的金融危机令大多数画廊进入休养生息的状态,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比如豪瑟和沃斯画廊就在马萨.杰克逊画廊所在的旧址上改造了一个四层楼的画廊和活动空间,聚焦当今独具个性的艺术家和推介新艺术,是继石街的生蚝节之后纽约客近期热议的话题之一。
维奥莱特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看电视。”
“这可不像你,维奥莱特。”艾伦搬了两把椅子过来坐下,“你不是说演出期间要保持状态,不能碰那些剧毒无比的肥皂剧和真人秀吗?坐下来聊聊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维奥莱特接触到了艾伦真诚而又关切的目光,依言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撑在椅边,坐的很规矩。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和塞巴斯蒂安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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