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塞巴斯蒂安说,“念吧。”
维奥莱特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轻且悠扬的声线缓缓道来:
“i saw thee weep
the big bright tear
came over that eye of blue
and thehought it did appeat
a violet dropping dew……”
在信号收到干扰的雨夜中,维奥莱特纯正的英音听上去很舒缓,间或有一些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否由于两人之间距离着上千公里,以及纽约正面临着罕见的飓风威胁,这一刻显得格外漫长而珍贵,塞巴斯蒂安完全可以听见,她公寓外接连不断的风雨声,这很可怕,但她却很镇定。
网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发表明天就会是世界末日的煽情“遗言”了,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似乎也被那些人的悲观言论所传染了,因为他甚至只要一想到生命最后一刻只能听着维奥莱特的声音,而不是面对面望着她,将她拥入怀中,那种随之而来的巨大愧疚和遗憾几乎快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很害怕,前所未有的。
这种情绪甚至远远超越了他们选择分开的、令人心碎的那一天。
在她轻柔的嗓音下,他渐渐被安抚了,但心跳的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砰、砰、砰。
全身最滚烫的血液争先恐后地缠上心头,令他感到熟悉的酸涩而又奇异的满足,以至于耳边只剩下三道声音:她的嗓音、他的心跳、他们的呼吸。
他的心尖猛地颤抖了一下,挥之不去的回忆如同温暖的海水般涌来,睁眼闭眼全都是关于同一个人的画面,那是他不小心遗失的稀世珍宝。
他记得她软绵绵地称呼他“没有人先生”的样子,他也记得她当时唇边微微上扬的美好弧度,他记得
“their sunshine le□□es a glow behind
that lightens o'er the heart.”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维奥莱特的诗也念完了,塞巴斯蒂安听到她很克制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过一刻了。
“虽然我刚醒不久,但我好像又困了。”她含糊地说着,略带鼻音的声线仿佛撒娇,“给我唱支摇篮曲,怎么样?我有些害怕,外面雨太大了。”
“……摇篮曲?”塞巴斯蒂安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显而易见地愣了愣。
“一首诗换一支摇篮曲,这很公平。”维奥莱特耍赖,“e on,please,for me?”
好吧,这下他可以确定她是在撒娇了。
也许她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不在意所谓的飓风或者世界末日,只是不是很害怕,而不是完全不怕?
塞巴斯蒂安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嗯,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做的话”
耳机中传来一阵极为轻快的笑声,他几乎可以想象出维奥莱特此时正眯起眼睛、笑得无比甜蜜的样子,然后就听到她催促道:“好呀,快开始吧!”
塞巴斯蒂安给她唱了一支来自家乡的童谣曲,罗马尼亚语的特点让他的发音听上去软软糯糯的,完全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维奥莱特一开始还在被窝里憋着闷笑,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边已经无人回应,只有轻浅规律的呼吸隐隐传来。
塞巴斯蒂安却没有挂断通话,而是静静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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